“俺去找卞祥统领,一时没忍住,同那韩世忠较量一番……”
吕布身子朝后靠了一下,面上似笑非笑,上下打量他两眼:“输了?”
“没输!”声音大了些许,少年护卫的面皮有些发红,接着低下头道:“俺就是手脚慢了些个,要是比力气他肯定输。”
吕布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家侍卫嘴硬模样,想了下道:“如此……且让这人做个都虞侯,就在卞祥处听调好了。”
“是,小的告退。”
余呈说着后退出去关上门,吕布揉了揉额角,又低头下去,韩世忠之事不过是个插曲,战后要处理的事情还有不少,只是想起适才余呈样子又笑一下,嘴里嘀咕一句:“看来输的挺惨。”
随即不再去想,夜色渐浓,不知何时,屋中的灯火被人熄灭,有轻微的呼噜声传出屋外。
翌日一早。
吕布军入城第二日,街禁解除的禁令由府衙的差役沿街通知下去,吆喝诵读的声音在城中每条巷道响起,城中百姓将信将疑,试探着上街行走,虽较之以往严格不少,且有门禁限制,然已是能去街上做些买卖,比之在家坐吃山空要强的多。
经过一夜,城墙四门,到城中各条街道均被掌控,嫔州太守又是一副为起义军做事的模样,是以其余大小官员也一同朝着入城的军队俯首,到得中午,大量士卒开始有了动作。
先是将城外军营遗址简单收拾一下,弄好校场与几座大些的帐篷,将伤兵都挪了过去,无论敌我双方皆都接受救治,让城中紧绷的情绪顿时缓和了下来,不少本是忧心忡忡的百姓重新挂上轻松的神色。
紧接着本地驻守了两千士卒,而投降的一千七百身体完好的渤海士卒,则是面临着加入或是遣散的选择,吵吵闹闹之下,直到下午申时左右,有七百余人选择了加入,而剩下的人领了些干粮与封装好的竹筒被分批送出城池,又被早等在外的水军运去北面不同地界,让以为必死的渤海军士卒宛如做梦一般。
至于水军自己,则是遵照吕布将令,在辽河一带四处巡弋,防止辽军顺水南下。
而也是这时,一篇骈四俪六,四六相间的伐辽檄文,随着这些被放释放的士卒出现在大元境内,乃至传去四方,其中“辽东诸族无所差别,实为一家,当相互扶持。”的言论渐渐随着传播被人所知。
天光落下复又升起,一连两日的休整已让士卒恢复精神,立功的诱惑与对战事的渴望重新占据了思绪,军营中议论的声响。
阳光从东面照来,南门外的官道上一辆辆马车缓缓行来,暂时把守南门的马勥见了,连忙派人过去问询,不多时回来的人上前禀明情况。
“蒋敬兄弟,他不是在后方吗?来干嘛?”
惊愕的马勥快步下去城墙,不多时远处的马车队缓缓驶了过来,身材健硕,相貌丑陋的宣赞横着长杆大刀随行在队,见了他点点头,算是打个招呼。
马勥点头回应一下,跑去蒋敬身旁:“怎地这时过来?可是后方有事?”
“兄弟多心了。”神算子乐呵呵的一笑,摸摸自己修剪得体的胡子:“后方无事,我来这也是大将军的吩咐。”
提着的心这才落回肚中,马勥舒了口气,看看这一车车的箱子:“拉的是甚?”
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蒋敬顺着他目光同样看看箱子,面上神情有些异样,拍了马勥肩膀一下,随后招呼车队进城。
站在城门口的马勥不明所以,摸摸下巴,耸耸肩回了城墙上方。
进城的众人先是去吕布那边,随后马车被拉去军营,一个个摆在校场上,引来不少人好奇的目光,有人上去询问,却被守着木箱的军士以“大将军有令,他来之前不得打开。”为由劝了回去。
令骑在军骑、步两军中飞驰而过,接到召集的军将纷纷在原野上集结,后面伤兵营处,尚未咽气的士卒也在同袍的帮助下被抬了过来。
一列列士卒站在那里,莫不吭声,神色间略有疑惑,而新降的渤海军士则是面上拘谨,面上阴晴不定。
校场前方搭建了木台,时近正午之时,吕布一身兽面吞头连环铠,头戴紫金冠,外披猩红披风,骑着炭火也似的赤兔纵马从外飞奔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