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时,跟在后面看着他等离去的杜立三回禀,人已登船离境。
“吕寨主。”
白的头发丝被风吹动着,老者抱拳一礼:“今趟事情已经完结,老朽也要回去了。”
对面,吕布从大纛下走出,闻言点点头:“确是结束了,某也准备回转梁山……”看了眼那边的江州子弟,开玩笑似的道:“若是江州有兄弟想出去看看,欢迎来我梁山,某这里正缺水中的好手。”
李福一怔,接着哈哈一笑:“恁地好,俺也希望这些孩子外出看看,待老朽询问一番,许是有那耐不住寂寞的。”
“哦?如此说……”吕布收了笑容,认真打量一番老者:“某还要在此再叨扰两日了。”
“那不若去老朽村中吧。”李福笑了起来,红润的脸上显出几道皱纹:“正好老朽也想与贵寨多亲近一番。”
“固所愿也不敢请尔。”
梁山的魁首笑出声来,转头看向后方:“传令,收兵!”
大纛下,有人拿出金锣,金属的敲击声在这山下回荡,一道道人影在移动,紧密的阵型如同剥开的瓜果,渐渐松散开来,又重新排成队列走上回去的道路。
江州这边的人要随性的多,李福宣布散去的一瞬,穆弘带着自家活下来的庄客与结交的恶少当先而走,各渔村跟着李福的汉子也在打声招呼下纷纷散去,只张横仍是要跟着李福一起,这说好的赏钱没到手,如何能就此离开?
太不尊重钱了。
一路之上,吕布同扈三娘在前,李助、李福两个喝酒喝出交情的在后,童家哥俩与阮家兄弟倒是有许多话题,大声在聊着,只张横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同董先说上了话,两人边聊边走,倒也没安静下来。
比及到了渔村附近,縻貹同董先带着麾下士卒去往江边,回返舰船之上,吕布只带着扈三娘、李助、余呈等护卫在旁,跟着李福等人一起回去。
方自踏入渔村村口,就见苏大隆一股风一样跑了出来:“李老大,李老大,俊哥儿醒了!醒了!”
“你说甚?”
“俊哥儿醒了?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李福不敢置信的眼光中,身旁童家兄弟、史全、胡永踏步上前,一把将人双臂抓住前后摇晃的同时,七嘴八舌的问着。
苏大隆被晃的头发晕,连忙叫喊:“停,停,停,头疼,别晃了!”
那边停手时,李福上前问道:“怎生回事?你说俊哥儿醒了?”
苏大隆按按额角:“醒了,张顺兄弟带回来个郎中,在房中折腾了一阵人就醒了。”
“这里怎生还有俺兄弟的事儿?”
张横在后方一愣,前方李福却是脸有狂喜之色的蹿了出去,身后的童威喊一声:“李老大,稍等,俺也去。”
这伙汉子一窝蜂的跟了上去,张横想着兄弟在此,多少有些奇怪,也是抬腿追赶上去。
后方,梁山的众人似是被冷落,李助摸摸下巴,眯着眼睛看向前方疯跑的众人:“哥哥,看来这俊哥儿才是李福的继承者,这些江州的汉子倒是都服气他。”
虎目转过,微微眯起:“军师的意思是……招揽此人?”
李助手指下滑,抚摸着胡须:“是有这意思,然也要看他如何抉择了。”
“且先跟过去看看。”吕布大步向前走去:“听闻此人昏迷多日被人参吊着命,如今醒来,也是体虚不得行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李助跟在侧后方点点头。
仍是那座有些简陋的小院子,吕布等人到来之时,屋内笑声已是传到外面,踏入屋内的众人见着李福正拉着一面色红润的中年人在道谢,那人外表儒雅俊朗,像一儒生多过医者:“安神医果不负神医之名,真乃当世扁鹊!”
“不敢,不敢,恁老过奖。”那医者连连摇手,不敢应下。
一旁童猛举着完好的手臂道:“怎就是过奖,神医能救回多少郎中都唤不醒的俊哥儿,此乃天大本事,俺看可以算是天下第一郎中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童威猛的点头附和自家兄弟。
那被叫神医的人登时露出个苦笑,连忙双手拱起:“当不得如此夸赞,只是小人恰好会治罢了,真的过誉了、过誉了。”
几个年轻人还待再说,李福挥手一下,众人纷纷住嘴,老者吸口气道:“未知神医可有要嘱托的?老朽侄儿何时可以下床?”
“不敢,老丈可叫我安道全,或是安郎中即可。”安道全温和一笑,接着正色道:“还真有些要嘱托之事。”
看了眼众人,有些奇怪后面走进的吕布众人,却也没去打听,只是说道:“令侄失血过多,又昏迷多日,已是伤了元气,我已开了药方在此。”伸手掏出一叠纸:“前面三张要连吃六十日,每日两次,六十日后,换下面三张,连吃百日,待其气色好转,只用最后一张方子再吃上百日即可。”
停顿一下:“此期间,切忌饮酒动武,也不可习练武艺或剧烈活动,只宜静养,否则若是坏了身子……”
话没说尽,只是摇摇头不语。
对面李福接了过来,贴胸放着:“多谢安神医。”转头对着众人道:“准备酒宴,今日定要喝个痛快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