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传来刘赟的声音,方貌转身去看,见这得力的兄弟一身白衣白裳,手中拎着把长刀,稍远的距离站着两名作为伴当的教徒,手中提着一木盒,就见这汉子走近身前道:“我都已经准备好了,今日我先下去找那吕布,届时让他等放开山口。”
“辛苦刘兄弟了。”
肥壮的身影转了过来,拍了拍刘赟的肩膀:“稍后还要你在梁山那边委屈一段时日,我回去立即找人凑钱粮,想来很快就能够数。”
“为了明尊的荣光,这点辛苦算不得甚,况且……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这健壮的汉子故作轻松道:“在梁山待一段时日也可看看他等是如何行事的,许是可以从中汲取些经验。”
方貌挑了下眉毛,面色有些忧虑,然,还是点首道:“恁地说,你就更应该小心了,莫要将自己陷进去。”
“赟又非第一日行走江湖。”嘴中说了句,这白衣的汉子反倒宽慰着自家教主的三弟:“什么该打探、什么不该看,我还是心中有数的。”
“恁地就好。”方貌呼出口气,一把抓住刘赟的胳膊,使劲晃了一下:“多加小心。”
拱手作揖,刘赟当即提着兵刃转身朝外走去,两个伴当连忙冲方貌一拱手,跟着刘赟身后一同走去,方貌站在原地,直到三人身影被树干遮住不见,方才闭上眼睛长叹口气。
回去该是跟大哥商量练些精兵出来了。
……
下山的道路仍是那条,此时天光被云层遮住,只一圆形的光团透过浓厚的云雾照下,山风时不时的吹动两旁枝条晃动,沙沙声响中,穿的并不厚实的三人甚至觉得还有些凉意。
许是该说的话,这两日都说过了,三人一路下来都自沉默着,直到看见下方山寨方才长舒口气,刘赟回头示意一下,那提着木盒的教徒朝上举过头顶,三人方才走过去。
这两日轮值恰好又逢董先,年轻的汉子挥手打开营寨大门,走过来挑眉看了看一身白衣的刘赟:“未想到这般快又见到你。”
“以后还有更多见面的机会。”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,董先也不在意,挥手招来一个寨兵,让他带着三人进去。
刘赟已是来过一次,自是没有意见,抱起拳,冲着董先道了一句:“回见。”
董先拱拱手,张了下口,不知该说什么,眼看着这三人跟着那寨兵走远。
领着三人走到大帐外,那寨兵先跟守卫的士卒说了几句话,回身过来说了句“且在此等候,寨主一会儿就来。”随即人就跑了开去。
也没让这三人等多大会儿功夫,接到消息的吕布同李福联袂而来,刘赟见着走在前方的高大身影,深吸口气,上前一步作揖道:“摩尼教刘赟,见过吕寨主。”
吕布看他一眼,伸手一扶:“倒是等兄弟你多时了,且入帐再谈。”
“是。”
刘赟拱拱手让到一旁,吕布、李福二人当先走入大帐,后面跟着的李福、童威二人看他一眼,笑了下跟着进去,这汉子看看候在后方的余呈,魁梧的少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,方才一点头走了进去。
“不知刘兄弟来此是否有好消息?”
低沉的话语声中,一旁李福则是面沉似水,眼神古井不波,看不出在想些什么,吕布将身子朝后一靠,淡淡的续道:“还是你等想要违反某提出的条件?”
“不敢。”刘赟上前一步抱拳:“前次吕寨主提出的要求我已应下,我教就绝无反悔之意,今次下山事情有二。一是我等已同意寨主所言,还望寨主将路放开,允我等离去,二是……”
朝着身后看了一眼,那提着木盒的教众当即跨前一步,回过头嘴中继续道:“二是张魁,此人狼子野心,为破坏我教与寨主之约,日前在山上想要火并我等,不得已下,三郎君只得下令将之杀死,此人首级在此,还请验收。”
“你说甚!”
话音落下的一刻,李福蹭的站了起来,苍老的身躯似是重新充满活力一般,猛的蹿到后方那教众跟前,那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,手一个不稳,那木盒掉了下来,被老人眼疾手快一把抄起。
啪——
上方的盒盖被扔到地上,李福双手死死握着木盒底部,双眼瞪圆,丝丝血色充斥上眼白:“腌臜厮鸟,你也有今日!”
盒中,涂抹上石灰的首级死不瞑目,自是无法回应李福的话,这老人呼哧呼哧使劲喘息几下,慢慢将气息调匀,佝偻的身子似乎直了许多:“抱歉,人老控制不住情绪,让各位见笑了。”
帐中之人如何不知他的事情,闻言吕布宽慰道:“李老丈此乃真性情,何来见笑一说,多虑了。”
看着李福抱着那木盒回到座位也不说话,转头对着刘赟道:“如此,贵教的诚意某算是看到一部分,明日午时某会下令放开路口,允你等出江州,只是你却是走不得。”
刘赟闻言也不恼怒,只是点头应下:“此是之前就议好之事,赟不敢违背,只请寨主让我这两个伴当上山通知一声。”
吕布点点头:“这倒是使得,某也不需这般多人在此。”
几人正说着话,外面吊着胳膊的童猛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:“各位……各位见谅……”喘了下对着看来的李福道:“张横……张横他……”
李福眉头一皱:“张横怎地了?”
童猛咽下口唾沫,狠狠吸口气吐出:“张横把李立脑袋带来了。”
老人闻言,双眼睁圆,面色难言。
累大了,肌肉还是疼,t_t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