陡然间,一阵激昂的战鼓声音响彻天地,远近的水鸟似是感受到一丝不妥,扑啦啦扇着翅膀,鸣叫一声全都飞起,四散而走。
李福听着鼓声沉默一下,转头看向靠过来童家二人:“你二人说那边是……梁山?京东闹的挺大的那个?”
二人跳过船来,童威连忙点头道:“是极,那边那旗子上写的就是。”
童猛接上话:“之前和北面来的好汉聊过,说是那梁山的旗子都用的红底黑字黑边,应是他们了。”
“怪了……”李福转头看向舰船的方向:“一伙京东的人来此做甚?竟然还窥视俺们……”转首看向童家二人:“他等闹到附近军州来了?”
童威看看童猛,两个一起摇头:“未曾听闻。”
李福摸摸下巴,寻思一下:“你等在此等着,俺过去问问。”
“师父,如何能让恁去?还是俺来吧。”
“李老大,哪有恁亲往的道理,俺去!”
“李老大……”
身边众人纷纷出声,老者一竖手臂:“好了!听俺的!”
战鼓声中,众人为之一静,年迈的闹海龙驹开口道:“对面不管是来做甚,带头的人都有决断的权利,还是俺自己亲自去问问才是。”
“那也让俺们兄弟跟着恁一起去吧。”童威在旁开口,童猛则是猛点着脑袋。
“恁地好,那就一起。”李福也是一点头,这哥俩虽是自己侄儿的人,他却也知道二人是一对儿好手,若是有事也能帮上一二。
“莫要停他船侧,去船头位置。”当下点了几个人去往别的船上等着,只带着朱小八,童家哥俩同史全、胡永几个好手,孤舟一艘,独自驶向那边梁山的舰船而去。
……
清晨的风卷起大纛,旗帜舒展中,一队队手持神臂弓,背着箭筒的神臂弓手站在水军的弓手之后,一个个将箭矢放入槽中,踩拉起弩弓,箭矢低垂着朝向地面,望着远方的神情肃穆,只等后面将令发出,他等就可以配合水军射杀敌人。
远处的渔船开始划动,往前突入了约莫百余步距离,陡然间停了下来,摇摇晃晃在江面上聚成一堆,看起来十分怪异。
“怎生停下来了?”
那边渔船的队伍停下之时,阮小七抓着木栏往前探出身子,嘴里面嘀嘀咕咕有些不解:“这群错鸟该不是知道打不过,所以不敢过来了?那他等来这做甚?”
吕布在后面立着,看到这幕也是不解,转头看看同样一脸疑惑的李助,又转回视线望着对面,不多时,一艘渔船脱离队伍,朝着这边飞快的划来,心中随即有些猜测。
“许是发现不对想来看看。”李助轻声开口,转头看看立起的梁山旗帜。
“啊?怎生发现的?”滕戡瞪着个大眼看着划来的船只:“这厮们能掐会算不成?”
“说的屁话。”滕戣在旁狠狠瞪了自家兄弟一眼:“自然是对面有人识字,看着我等旗帜了。”
“哦。”滕戡转身看看大纛,又转回头,砸吧一下嘴:“可惜没俺登场的机会了,不然高低要抽死两个。”
听着的人嘴角都带上笑容,滕戣却是气的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,发出啪一声脆响:“这是浔阳江上,你还想着逞英雄?扔伱这厮到水里你浮的起来吗?”
“啊!”滕戡捂着脑袋,委屈的看着自家兄长:“莫打了,私下里打就算了,哥哥面前你也打。”
他人笑声中,滕戣脸上一红,方想说话,吕布一摆手:“船过来了,七郎,此是你的船,你去找他问问。”
“是。”
嘿笑一声,活阎罗走上船头,看着前方停下的渔船喊了一声:“你等哪里来的蟊贼敢来捋俺梁山虎须,须知刀枪可不长眼。”
下边闻听的几人脸色登时变的懊恼,胡永呸了一声:“俺们是蟊贼,你不一样也是个贼?都是一般江湖里滚泥潭的,你装什么白面兔爷!”看着阮小七红起的脸庞又怪笑一声:“兔爷都生的俊俏,你这厮脸看着怪丑的,怕是跪下也没人愿意和你亲近。”
“你这厮……找死不成?”阮小七本就是脾气暴躁之人,闻听顿时拉下脸来,凶狠的瞪着下方的几人。
“有……”
胡永方待再说,一旁李福伸手一拦,上前一步拱手一礼,沉声道:“老夫浔阳江闹海龙驹李福,见过这位兄弟,敢问可是梁山来的好汉?”
“不错,俺们就是。”阮小七强忍怒气,点点头,猛然想起这人正是自己等人要找之人,朝前靠了一步:“原来你这老儿就是李福,俺们今次来就是为了找你。”
船上众人一愣,纷纷看向老者,李福也是奇怪的开口:“找老夫?老夫与你梁山之人素无瓜葛,如何要找老夫?”
阮小七狞笑一声:“你这老货装的倒似个无辜的,俺们的私盐被你给劫了,还将俺们的人给打伤,这如何能有假,如今你这老猪狗反倒不认账了?”
李福恼怒阮小七态度傲慢,语气不善,皱起眉头,强忍着胸口那口气:“后生,说话可要客气点,俺们并未劫持贵寨的东西。”
“呸——”阮小七一口痰吐到江里:“敢做不敢认的老狗,还江州第一好汉,俺看是第一孬种!”
李福登时气的白发根根竖起,拿手一指上面:“你这厮,敢是要讨死不成?有种下来水里,老子和你做一场。”
“正合我意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