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小八看看李福,又低下头闷声道:“老二遮莫是没了,生不见人,却有焦尸在那酒店发现,也不知是不是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的推论没敢说出,闹海龙驹的身子晃悠一下,对面徒弟想要上去搀扶,被他一把挥开:“不用,俺没事。”转头吩咐划船的:“回去,速度回去,俺要去酒店看看。”
船只开始划动,朱小八张张口,最后还是道:“师父,尸体都在衙门,有人路过那边见着一地焦土,去衙门出首,如今尸体都被带走验尸去了。”
李福深吸口气,阴沉着张脸说道:“本地仵作……张家三郎是吧。”
自家徒弟点头中,老者淡淡道:“好,就去找他,看看是甚说法。”
“师父你是说……”朱小八神色一动,看着李福:“师弟的死有蹊跷?”
李福沉着脸一挥手:“还不知你师弟死没死。”停了一下淡淡道:“况且他为人仔细,那酒店开了有年头都没事,怎生突然走水全烧死,这里面八成有问题,且去问了再说。”
“是。”
水声响动,舟船继续前行,只是船上的师徒一时间都没了说话的心情,只焦急的望着远处的水面沉默不语。
……
天光远去,风云变幻。
一片山林间,抬箱扛包的喽啰不停进出府库,另有人在喜气洋洋的搭建着临时的茅草房,不时有人拎着野味走入进来,引起一片口水声。
聚义厅内,山间的温度较低,还是要点起炭火取暖,陶土罐子放在烧红的火炭上,咕噜噜的冒着热气,一股酒气在这屋中蔓延开。
一只大手隔着布巾握住伸出的把手,将枣红色的酒液倒入粗瓷大碗中,豪爽的声音带着笑意:“云兄,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,恁将山寨烧了加入我们,山士奇绝不会让恁失望,来,尝尝这酒,乃是京东来的老酒,别有一番滋味儿。”
对面坐着的汉子正是云宗武,但见此人三十不到,双眼灵动,体型修长精壮,此时用两块木板夹了手臂掉在胸前,听着山士奇的话苦笑:“哥哥,恁早说有去梁山的路子,俺何至于与恁放对,好家伙……”完好的一只手指指断臂:“这伤的可冤枉。”
竺敬在一旁将倒好酒的瓷碗分给众人,听了哈哈大笑:“让你这厮鸟强,早和俺们并成一个寨子,这顿苦不就吃不着了?”
“呸——”拉长了音调,云宗武脸上也有着笑容:“咱仨本事差不多,凭甚不是你二人进俺寨子合成一个。”
“所以活该你被哥哥十合打伤胳膊。”伍肃也是笑的眉眼不见,多时的老冤家成了兄弟,倒也别有一番趣味。
“俺哪里知道哥哥如此奢遮……”脸色有些臭的嘀咕一句,云宗武看着山士奇那张方脸道:“哥哥,咱们什么时候去那梁山?”
将陶土罐子放下,山士奇先是抄起筷子点下菜盘给:“都饿了吧,边吃边说。”吃了口酱肉嘴里说着:“之前我和竺兄、伍兄说起过,咱们人太少,当多找些人一起去那水泊方不会被人小觑。”
“哦?”云宗武看看另外两人,见那两人点点头,叹口气:“可惜俺姓云的人脉不广,不然也找几个人一起。”
“俺们也一样,只俺有一好友罢了。”竺敬也是摇摇头,夹起一筷子野菜,沾沾酱料,口中说着:“俺那军中好友已回信,说是在军中也是待的不耐,愿投奔我等。”
“恁地好。”伍肃嘿嘿一笑:“如此就是五个人了。”
山士奇点点头:“咱们五个,加上三四百喽啰,也算小有实力,稍后咱们去晋州邀那几个好汉一起,这般才有足够的资格在梁山挺直腰杆言语。”
端起酒碗示意几人一下,轻轻啜饮一小口,热酒入喉,熨帖至极,哈出口气放下:“哈——休整几日,待竺敬的好友到来,即刻兵发晋州,然后去梁山。”
对面三人嘿笑出声,一时间场面融洽,聊的火热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