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 抢马
夜晚寒气重,傅祥却是个有主意的,提前清出空地,多点篝火,待要休息时,将那篝火之地清出来,再行建造营帐,那地皮多被烘烤的干燥,且有余温在,放上暖炉,裹着厚实些的衣物不至于太冷。
此时他与柳元两人都在同一营帐里,早早将雪水烧成热汤烫了脚,两人兀自有些睡不着,此一趟出来,市马并不十分顺利,许是来的时机不对,整体的价格要比平常多了一两成,不过这次携带的钱财倒是够,只是回去时却因河道冻结无法行船,这速度拖慢了不少。
“别待我俩回去时,这河水又化了,你我可就真傻眼了。”柳元枕着双手。少见的开起了玩笑。
傅祥哈哈一笑:“那可要找乔冽兄弟那牛鼻子给俺们读读经去去晦气。”
“可别。”柳元伸出条胳膊猛摇:“听着那声音就想睡去,这要是被念上一气儿非晕过去不可。”
“这要是被乔冽兄弟知道了,非拉着你念个三天三夜。”
“老子宁愿和人打上三天三夜。”
两个汉子各自说笑着,这段时间都在山上,没事练练武、喝喝酒,又没甚利益冲突,关系早已今非昔比。
“等……什么声音!”
“嗯?好像是……”
正说着,两人突然一齐住了口,纷纷竖起耳朵,傅祥甚至趴下身子侧耳倾听,没几息时间,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开口:“马蹄声(有马)!”
“这般夜晚,当不是甚好路数。”
柳元翻身坐起,绰起虎牙刀,傅祥也是反应迅速,拿了二股虎叉在手,又将两把飞叉别在身后,跟着柳元挑开帐帘走出去。
“警戒!都起来!”
高喊声中,有人敲响铜锣,金鸣之声将一众人惊醒,纷纷出的帐来,而此时沉闷的蹄声已是临近,那火把下的马匪狰狞可见。
“抄家伙,上马!”
柳元大喊声中,已是和傅祥找了马匹骑了,一众刚刚出营帐的寨兵有那厮杀经验丰富的,不消吩咐就已奔向战马所在,有那新降之人则是愣了半晌不知该作何反应,乱哄哄一阵方才反应过来去取马匹,却已是迟了,那边战马已是疾驰而来。
“相好的!将马留下!”
奔驰来的大汉闯入进来,手中三尖两刃刀奔着反应不及的寨兵脑袋就是一扫,惨叫声中,人头被扫飞砸在营帐上,一串不规则的血污斑斑点点喷溅在那帐布尚。
“狗贼好胆!”
柳元见了大怒,催马上前,手臂挥舞间,虎牙刀从黑暗中斩了过去,那大汉也不惧,双手一横,“哐”的一声,刀锋砍到铁杆上,火星溅起,一瞬间照亮了两人的眸子,那汉双手一错,三尖两刃刀划过一道弧线奔着柳元脑袋砍去。
“来的好!”柳元大叫一声,虎牙刀对斩而上。
当——
两把刀对撞、相持,金属摩擦的声音中,无数火撒落兵刃中央,露出两张咬牙切齿的面庞。
“柳兄!我来助你!”傅祥高喊一声,二股虎叉一挺就冲着两人而来。
“还是咱俩亲热亲热吧!”
对面,一身材胖大,肚腩突出的汉子打马而来,手中三股亮银叉在一旁火把照耀下闪闪发光。
噹——
两把叉交击,溅起火星时,二人的脸上都有惊色,随后一同吼出声,啊啊啊的叫喊中,两把叉砰砰乓乓的交击数次,却是谁也奈何不得谁。
“跟我杀——”
袭来的这伙汉子人多马快,两名手持长枪的汉子带着数百人直直撞入营中,长枪挥舞,点、刺、扫、扎,战马嘶鸣,不断有人影倒下,竟是被他二人杀死数名悍勇的梁山马军,直接冲杀而过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
柳元见此愤恨如狂,双眼瞪得血红,两臂肌肉鼓起,虎牙刀凶猛狠戾的劈砍下去,对方那汉子见他势若疯虎,用命在拼,一时间气势被压住,战马连连后退间,柳元一勒缰绳回转马匹冲着傅祥而去。
“士荣小心!”拿三尖两刃刀的汉子见此连忙促马上去,却一时间鞭长莫及,只得大声提醒。
那边胖大的身影闻言一惊,耳中听得身后马蹄声,想也不想,拼着胳膊受上傅祥一叉,自己先自从马上跌落下来,就觉耳畔一阵恶风呼啸而过,虎牙刀带着寒光从他上方一闪而过。
“走!”
柳元大喊一声,傅祥一勒马缰连忙跟着柳元朝后而去。
“士荣!”
后方大汉见那胖子跌下马不由目眦欲裂,方要大骂,就见圆滚滚的身子从地上站起,不由又把话咽了回去,交错而过时,狠狠盯了胖子一眼,搞的那肥胖汉子一脸莫名其妙。
“退走——”
前方柳元发出喊声,梁山马军开始往外逃走的同时,他自己一挺手中虎牙刀,带着傅祥直直冲着正在追杀梁山寨兵的人撞过去。
马的冲力,带动马上人的臂力,虎牙刀砍过人身的瞬间,“噗”的一声爆出一团鲜血,没了皮肉阻碍的粘稠液体呈圆形喷洒了一地,随后砍成两截的尸体分左右落下马来。
“走走走——”
柳元马不停歇,一刀将正追杀梁山马军的持枪汉子逼退,傅祥趁机一飞叉从后投出,“噗嗤”声响中,那叉将马头戳了个对穿,那汉子当即跌落马下,跌落下马,索性马速不快,只是伤了半边胳膊腿脚。
“玉麟!”
“哥哥我没事!”
后方那汉子听到无事方出一口气,却不妨傅祥看他马跑的已近,抽出第二把飞叉,一叉叉在他马腿上,马匹惨鸣一声,屈腿就倒。这人反应也快,当即从马上飞身跳下,索性地上雪厚,这人也没伤着,在地上滚了两滚站起身来,看身旁有无主的马,连忙绰起三尖两刃刀翻身上去。
柳元听声回头看着连道可惜,口中高声喊叫:“是好汉的留个名号,他日我梁山必有所报!”
那人听了双眼圆瞪,伸手一指,高声回道:“老子铁蜻蜓钮文忠,来来来,老子在威胜军石梯山等着你们!”
“好!”
柳元回了个字,带着怒意的声音在夜空中久久回荡,蹄声远去,只余约莫不到十人的队伍不多时消失在钮文忠视线中。
“哥哥。”身矮体壮的汉子策马过来:“我等透了底不要紧?”
钮文忠啐出一口痰:“几个撮鸟怕他们做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