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转向。
……
北面。
名为杜壆的大汉收起手中弓箭,看着倒毙在地的岗哨冷哼一声蛇矛前指,当下有人挪开拒马,身穿禁军甲胄,拿着长斧的宋万带着同样装束的寨兵上前,准备斧劈军营大门。
刚刚朝手心吐了口水,还未举起斧头,整个营寨大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衣甲不齐的禁军军士看到门外如此多人,当即吓了一跳,与同样被惊着的连山寨兵面面想去,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们哪里的?”
“快让开,俺们要离开这里!”
“不对!他等是梁山贼!”
“哈哈——受死!”
被火攻烧的禁军众人尚自有些懵圈,七嘴八舌要求前方的人让开,倒是弄得梁山的喽啰哭笑不得,比及有那清醒之人提示一声,手持长斧的高大汉子狰狞笑了出来,斧子举起,对着前方狠狠劈下。
噗噗——
接二连三的斧刃入肉的声音响起,鲜血喷溅中,第一排的禁军倒下数人,随即后方之人反应过来,惊恐吼叫着想往后退,却被更后方不明真相的同袍给抵住,没法后退,尖叫着看着前方狰狞的面孔靠了过来。
“顶住!后退有死无生,并立上前。”
禁军指挥使高呼出声,所说的话语却也让后方一众士卒听得心中认同,当即后排之人眼中发狠,从后将前排的同袍一顶,血绽放间,纷纷扑前举起手中兵刃砍在梁山寨兵的甲上,然而这伙寨兵身上乃是禁军全套甲胄,急切间如何砍得开,只是徒劳的留下一道道白痕,反被后方跟上来的梁山步军举起长枪,从同伴露出的缝隙中狠狠刺死当场。
“杀!”
后方杜壆提起丈八蛇矛,催动坐骑上前,目光盯上人群中喊话的指挥使,眼睛微微一眯,嘴角咧开,露出森白的牙齿。
马蹄轰然踏地,后方有马的谢宁连忙跟上,两骑犹如旋风一般,自寨兵打开的缺口处狠狠撞了进去。
禁军士卒绝望间,青色战马上的人影挑起身旁的同僚,狠狠将人甩飞出去,尸体砸在后方禁军身上,破开缺口的瞬间,战马猛然杀入人堆,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,丈八蛇矛左右抡砸,全无盔甲的人被打死当场,有武装到牙齿的也是捂着肩膀哀嚎出声,看那肩甲凹陷的程度,显然是被砸断了骨头。
杜壆这边朝着前方不断突进,旁边的谢宁也是双刀运转如飞,整个人化成一绞肉机般滚了过去,挨到的人不是飞起一颗脑袋,就是断掉一只胳膊,血泉喷涌间,淋湿了衣衫甲胄,弄污了脸庞肌肤,惨叫声一片。
那禁军指挥使看这伙梁山贼寇如此奢遮已是心中后悔,暗道该听人言,不走这军寨大门。
然而此时说什么都晚了,眼睁睁看着青鬃马一路突击到前,丈八蛇矛带着风雷之声穿透了他的胸口,接着就觉腾云驾雾一般耳边风声响起,能看到自家麾下军士惊恐望着他距离却是越来越远,原是他被推着一路朝后,待杜壆停下时,早已垂下了脑袋。
“跪地不杀——”
招降的声音响起,梁山的寨兵神采奕奕的望着前方军士。
“降了!降了!”
“莫再杀了,俺们投降!”
失了甲胄被杀的胆寒的禁军纷纷跪倒求饶,鄙夷之色出现在梁山众人面上。
远处赶到的黄安等将官靠在尚未着火的营帐后,看着跪地请降的禁军脸色发苦。
……
火光映红了夜空,无数的身影在光影间如同无头苍蝇般奔跑,水泊边的小船不知何时停止了放箭,看着这幅自己亲手造就的人间惨剧露出满意笑容。
军营愈发混乱,有人慌乱间爬过栏栅,随后跳下,却被上了岸守在外面的梁山水军拿下。
也有人伏在暗处,见后方梁山马军冲入,待其跑过,随后起身玩儿命从栏栅倒塌处跑了出去,消失在黑夜之中。
马蹄轰鸣声中,方天画戟戳死反身逃跑的军士,手中缰绳收紧了一下,赤兔缓下速度,四下望了眼犹如没头苍蝇般的军营,臆想中的反抗并没有出现,反而全是想着如何逃跑的军士,至于组织狙击的人更是一个也无。
“敌人已乱,萧海里、縻貹……”吕布顿了一下瞥了眼侧旁:“牛皋,你等三人每人带三十人阻止敌人逃跑,投降者聚到一起,不降者——杀!”
萧海里、縻貹干脆利落的应了声是,牛皋则是面色有些怪异,慢了半拍也自领命,随后点起人手,牛皋于缺口处堵截,萧海里、縻貹则是在外四处巡弋,但有发现就将人驱赶到一起看押。
吕布看了看急不可待的姚刚,转头对着黄施俊道:“黄施俊、姚刚带着三十人搜寻敌军主帅,抓住了可任你等处置。”
“多谢哥哥!”姚刚大喜,他知自己尚未被完全信任,让这黄施俊同自己一起乃是防范一手,不过他也不在乎,能宰了黄安出口气才是紧要之事。
“其余人随某一起驱赶敌军,莫放跑了一个。”
吩咐声中,赤红的战马再次迈开四蹄,其余众人连忙跟上,双眼中都有着兴奋之意,今夜之战,比之昨日还要轻松。
……
“如今怎生出去?”
“前有恶狼,后有火海,这能去哪?”
“要不降了?”
“伱疯了?似此岂不是陷了家小?”
低低的争执声在黄安耳畔响着,若不是此时营中呼救声、惨叫声震天,他这伙人定会被人发现,然而如此多人聚在一起也着实不是办法,当下眼珠一转,见他等仍是在那里争论不理睬自己这主帅,黄安缓缓朝后退去,待退到营帐边缘处,轻挪脚步跑到营帐另一面。
都是蠢厮鸟,你等不理我正好,老子先走一步!
心中转着念头,黄安不敢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,跑去另一边的空营帐钻了进去,抬头一看有人正在穿衣裳,待看仔细了顿时惊道:“你怎生在此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