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朱汝贤应了一声,又迟疑道:“只这杨志似乎颇有几分脾气,今日我叫他等吃酒,竟然不去。”
朱勔不在意的一挥手:“在这苏州,我就是天,就是大虫他也要给我趴着,让他来。”
看了眼自己儿子道:“请那些厮杀汉吃酒做甚,吩咐一声他等敢有不应的?”
朱汝贤嘿嘿一乐:“爹,孩儿就喜看这等粗胚毫无见识的样子,你不知在酒席间这帮人有多拘谨,连吃东西都不会,左右不过点儿银子,能买来一乐岂不是赚了?”
朱勔摇头。
……
无独有偶,朱家父子在家中说那杨志,这边九个制使也在说话。
“为何在席间要捧那姓杨的?有什么事我等也可接下,况且京超兄弟也在,不比那杨志强多了?”有人一脸愤愤不平的道。
“呵,这事儿我还真不敢接。”那叫京超的制使长得威猛,有一圈络腮胡,双手骨节粗大,听了同伴的话摇摇头道:“谁知这朱家父子想要做甚,若是要命的买卖岂不是把自己搭进去了?”
“京制使说的没错,且看这姓杨的是何下场。”
“若是叫他做成了岂不是马上就要被抬举起来,到时候岂不是压到你我头上?”有人面上愤慨。
“那时候自有高太尉去治他,与你我何干?”有人用手扇了扇风,一脸不在意。
“说的不错!”
船行至岸,一行人重又入了军营,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。
……
视线拔高,远去,水泊梁山的天空有云朵点缀其上,今日的风有些急,那云朵被相遮一遮日光,却又被吹了出去,一时间山上晴一阵儿阴一阵儿,倒是不显得热。
梁山近日来已是渐渐上了正轨,杜壆与奚胜整日带着山寨中的步军在操练,萧海里也没闲着,基本上是日出便带着马军乘船离山不知去了哪里,待得傍晚擦黑时方才回来,只一众马军被操练的不轻,不少人回了山寨吃了饭就睡了过去。
吕布这两日也未闲着,本想精选出一部人马做狼骑训练的他,最终也不过选出了二十三人,其中还有半数不会骑马,只得先扔给萧海里跟着马军一起先练着。
日子就这样过了数日,这日,刘敏偕同乔冽、卞祥抱着一本账簿走进吕布书房。
“你三人今日为何同来某这?”吕布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三人,顺手将手中的书籍放下,指了下椅子道:“你们自便就是。”
这三人也不推脱,拖着椅子过来,在书桌前坐了,刘敏将那账簿放在桌上道:“哥哥,我等三人发现山寨如今有些问题。”
吕布眉头一皱,坐正了身子道:“是何问题?”
“这……”刘敏看了乔冽、卞祥一眼,这二人示意由他来说,当即清了下嗓子道:“之前朱贵兄弟自上山以来,将酒店开到李家道口做山寨耳目。”
微微一停,抓了抓头发道:“他将路过的商队报与山寨,再由山寨派人将财货劫了,此事无可厚非,乃是应有之义,只是……”
“莫要吞吞吐吐,有甚话直说就是。”吕布有些不快的看了刘敏一眼。
刘敏苦笑:“哥哥,我等有些歇泽而鱼了,前两月尚有商队和行人从水泊四周过,今月至此却是一个也无,如此下去都绕开这水泊所在,这里岂不形同鬼蜮?”
吕布一怔,抬头看向乔冽道:“怎地在自家左近劫行人?”
乔冽、卞祥相视苦笑道:“哥哥不知,山寨前段时日甚是忙碌,开销也大,是以有些众人有些急躁,因此每有行人与商队从左近过都劫了下来。”
接着二人起身下拜道:“此事也是小弟等没有看顾好,还请哥哥责罚。”
吕布摇摇头:“此事却不该怪你二人,是某事先没有定下章程,且先起来。”
乔冽、卞祥依言而起,重新坐下,吕布看着三人,右手无意思的点着桌子:“事情已经发生了,先想着如何补救吧,你等可有何想法?”
刘敏与二人对视一眼,点点头:“小弟以为,我等该是立个规矩了。”
天光倾斜,明亮的房间里,几人不时说说写写,最终相继露出了笑容。
政和元年季秋末的晚间,梁山的强寇对外放出了自己的规矩:
行人或商队从梁山附近过要交过路费,单身行人每人五文钱,商队则是收取货物总值半成的税钱,而梁山则负责行人与商队的安全,若在济州或郓州被劫取,梁山帮着追回财物。
另,梁山水泊左近田地任由百姓自行开垦耕种,梁山每亩地只收取一斗半做为租子。
一时间,闻知此事的城镇皆是哗然一片。
……
月落日升,西北的天空清爽一片,蔚蓝的颜色让人看着不禁心旷神怡。
只如此美景却未放在史大郎的心中,苦苦哀求着面前身材匀称的汉子:“师父,那延安府岂是生活之所,小弟情愿奉养你母子二人,以终天年,恁地岂不是好?”
那汉一张面孔生的甚是普通,任谁也想不到此人曾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,正是跑出汴梁已半年的王进:“贤弟,昨日已说我若在此那高太尉必不相饶,到时反连累你与太公。况且,你如此说,可是小觑我这一身武艺不能上场厮杀?”
史进连连摇头:“小弟非是此意,只是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师父一面。”
“好男儿志在四方!”王进用手捏了捏史进肩膀道:“史家村终究太小,大郎若是有心,不若将来也出去看看。”
史进见劝说无望,无奈道:“小弟理会的,愿师父前程似锦,博得功名,封妻荫子。”
当下两人自十里长亭处分别,王教头从庄客那取了担儿自己挑了,跟着马,和娘两个,自取关西路里去了。
史进则是洒泪挥别,同庄客返家而去。
京超也是个人物,嗯……虽然是反面的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