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走两步突然回头道:“对了,记得带上些银钱。”
乔冽一笑:“不劳哥哥费心,贫道省的。”
吕布点点头,三人当即叫了喽啰过来,划着船出了水泊,往石碣村方向而去。
……
石碣村处,三三两两的渔船进进出出,有人从船舱里提起半人高的大鱼展示给村人看。
“刁大郎,打鱼回来了啊。”
相熟的村民打着招呼:“哟,你这无毛螃蟹夹了个大货啊!”
“今天运气好,一网子下去就上来个大的。”刁桂腼腆一笑,他二十多岁,四方大脸,身材也四四方方,面色通红,两腮处有着刚硬的胡须,看起来有些像螃蟹,可惜脑袋上没有毛,因此村里人都叫他无毛螃蟹。
“恁地好,卖了钱别忘了娶个婆娘孝敬恁老娘。”有人开玩笑道。
“哪够呢。”刁桂却是正色解释着:“现今娶婆娘难着哩,媒婆都看不上俺这样的。”
众人笑了笑:“谁还不是啊!”
当当当——
大钟的敲击声响彻在村子上空,还待聊两句的汉子们皆是皱起了眉头,回望着村子。
刁桂将鱼放入船舱,开声道:“村里敲钟了,约莫有甚要事,赶紧回去吧。”
“嘿,不知又是甚鸟事,爷爷刚划船出来,直娘贼。”
“可不是吗?下了一早晨雨,刚准备捞两网子就敲钟,敲敲敲,敲他个鸟!”
众人骂骂咧咧的将船往回划,刁桂眼尖,一眼看到远处一汉子身影,连忙操着舟船靠了过去:“小七哥,小七哥!”
那人听了回过头来,但见他生的一脸怪相,双眼有些突出,腮边全是长短不一的淡黄胡须,脖颈尚有些许的乌黑点子,一双大手骨节突兀,裸露的小臂处肌肉结实,正是被唤作活阎罗的阮小七。
“你这螃蟹有甚事?”阮家和刁家关系甚好,阮氏三雄同刁桂与他弟弟刁椿乃是通家之好,属于穿屋过堂妻子不避的那种交情。
“老娘问你这两天为甚不去吃饭,叫俺看着你说一下,一起去家里。”刁桂憨厚一笑。
阮小七挠挠头,尴尬一笑:“这不耍钱输光了,没法买酒食孝敬干娘。”
“嗐~瞧恁说的。”刁桂同他把船靠了案,一边拴着缆绳一边道:“今次回了就叫上干娘上俺家来一起吃顿饭,俺娘念叨好些天了。”
“成哩。”阮小七也不是那矫情的人,麻利的栓上缆绳:“回去俺和俺娘说下,晚上去恁家吃。”
“就是嘛。”刁桂憨憨一笑,将今日收获放入鱼篓浸在水里:“先去看看到底甚事,回头还要叫二哥去镇上卖掉这些鱼。”
“哼!遮莫又是收税的事情。”阮小七面色不善的哼了一声。
刁桂笑着拉着他胳膊往村里走,不多时,出去打鱼的汉子都回转村里,在村子广场集合了起来。
“官兵?”阮小七看着村子中央站着的几十名军士,奇怪的呢喃一句,同刁桂两人面面相觑。
“都来齐了?”带头的都头乃是赵能,生的人高马大,一脸病色,顶着一个蒜头鼻子。
村长点点头:“都在这了。”
赵能“唔”了一声,抬脚往前两步站到人前,抖开一张盖着大印的纸张,吐气开声:“石碣村的村民听着,因有匪徒自河北窜来我济州,欲在这水泊梁山安寨。
郓城县知县老爷为生民考虑,决意剿灭这伙匪徒,自今日起,你等船只皆被征用了,待归来之日再还给你等!”
“这?这怎生可以?”
“官爷,我们还指着渔船吃饭呢?”
“不行啊,官爷。没船了,我们吃什么?”
村民大惊,纷纷鼓噪起来。
赵能看着乱糟糟的场面皱起眉头,提气吼道:“休要聒噪!此乃知县老爷命令,尔等不欲遵守,莫不是要造反!”
说着手握刀柄,冷冷的看着村民。
轰——
身后数十名军士齐齐踏前一步,将手中长枪往前一压,威胁之意,溢于言表。
赵能扫视了眼闭口不言的村民,满意的点点头,冲着前面一挥手,当先往前走:“很好!收船!”
身后军士纷纷跟上,从怒视着他们的渔民身前走过,在村子码头处守定,不准村民再过来。
“俺的鱼……”
刁桂看着渔船处无语凝噎,那条大鱼起码能换来两三日的口粮,现在官兵一封,拿不到了。
“直娘贼!”
半晌,阮小七面色铁青,恶狠狠的看着赵能,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