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送就是五六里路,王威这才停下来抱拳道:“到这儿就行了,大哥回去吧。”
“那好吧,”黄庄主点点头,伸手从管家手里接过一个包裹递了过去,“我也没什么可送的,这五百两银子是愚兄的一点心意,贤弟留着路上开销用度。”
“大哥,这使不得。”王威慌忙往就外推。
“哎,”黄圣岩见状把脸一板,“兄弟这是看不起哥哥怎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这下王威无言了。
“拿着,也没有多。”黄圣岩说着是硬塞到了他的手里,伸手从萧宁那里拿过一条缰绳,递了过去道,“走吧,我也不留你了。”
“那就多谢大哥。”王威也只好抱了抱拳,这才扳鞍上马,与黄庄主拱手作别,一行人护着车驾打马上路。
再往前走上十余里去,自有一条叉道分向正南,到了这里王威带住了马头,回头看看萧宁和楚月道:“宁儿,月儿,从这往南,再寻路直插西南,四百余里就能到西风镇了,到了镇上照你母亲说的打听,到时候有那烈火令为凭,自能找张氏兄弟拿到鹰击弩。月儿,”说着回看了女儿一眼,“那张家二人与你母亲是故交,与为父我也相交莫逆,去了休要调皮,一切听你宁哥哥的,谦逊有礼一些。”
“知道了,爹。”楚月撇撇嘴应道。
王威见了也是无奈的摇摇头,伸手从马上拿起黄圣岩送来的包裹道:“宁儿,你们拿着吧,路上用着还顺手。”
“伯父,”萧宁连忙推了回去,“从药王谷出来收敛了不少金银,我这儿还足够,您和伯母人手多,得留着路上使用吧。”
“这次我和你伯母这次出来带的盘缠足够,这些还是你们拿着吧。”王威又推了回去。
“哎,你们这是干什么,”他俩还在推让,旁边楚月却先看不下去了,伸手从两人中间把银子包抢了过来,在手中掂了掂道,“这银子还扎手不成,推来让去的。都不要就放我这儿,省得路上看见好玩的、好吃的宁哥哥不给我买。”
“我哪有。”这下不禁惹得萧宁连连叫屈,王威和胡氏也是都笑了。
几个人笑罢了,萧宁却是眉头一皱,对着王威道:“伯父,不提药王谷我还忘了,这正有件事得向您请教呢。”
“什么事?”王威见他说得郑重,不由得也正了正身子。
“现在江湖上尽传岳长海是参透了‘四圣秘藏图"之秘,南下中原取宝。别人不知,您和我们可是尽知,这纯粹是无稽之谈。可若这不是来取宝,那他此次如此兴师动众又是为何呢。”
“咝——,这件事……”王威深吸了一口气,两道眉毛也是紧紧得锁在了一起,略一沉吟道,“当听说光州之事,知道这岳老魔真是来了,我在白石山也曾细细思量过,可是至今也没理出个头绪来。不过他此来声势浩大,做的却又是极为隐密,况且还使计将王门主和大师兄钓在西北,为的就是减少阻力,如此一来定然所图非小。若说不是为了这图中之秘……”说着眉头是越皱越紧,口中一时也是迟疑未决。
良久之后才又接道:“若不是为这秘图,那还能为他教中之事?可若是他教中有人叛逃或是重要物件丢失,他当是明目张胆而来啊,而且也没有这里的消息啊。难道是为再来挑战中原各派?也不对,那他更应该大张旗鼓啊。如今他这番作派,着实让人看不明白。”
“伯父,”萧宁也沉思道,“周家寿宴上岳长海本是要带走周老爷()
子的,这个我和您说了。在到周家之前,我还在路上碰见尚中原和费剑清拦截一个退任的武官,名叫路栖梧。就是二十多年前余伯伯在湖广道上救下之人,也是因此得罪了那谭家兄弟。”说着将半路上巧救路栖梧的事又说了一遍,接着又道,“那尚中原和费剑清也是为了劫人,还张口打听路大人是不是在河东路为过官,而且更有耶律雄在暗中相护,我怎么也觉得此事与周家之事要有所关联。”
“河东路,周怀德,路栖梧?”王威紧皱眉头思索良久,还是摇摇头道,“搞不明白,没听说周老爷子年轻时在河东路呆过啊,而且更没听说有这么个路大人和周家有过瓜葛啊。”
本想着能从王威这儿捋出个所以然来,没想到这一来更是扑朔迷离了。一行人驻足道旁许久也没把事情搞清楚,最后还是王威摇了摇头,“好了,宁儿,这些先不去想他了。三门村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了,既然万金山庄和丐帮都答应了帮忙寻找,你父母之事也就不必过于着急了,顺其自然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萧宁叹了口气,点了点头。
“好了,走吧。”王威也是长出了口气,挥了挥手,“去取了那弩,就去华山吧,我可能是去不了了,你骆伯伯今年可能会过去,到时候你和他联系吧。”
“那好。”萧宁在马上躬身行礼道,“伯父,伯母,那我们先走了。”
楚月也看着自己的父亲道:“爹,娘,那我和宁哥哥先走了啊。”
“走吧,路上小心。”胡氏也是站在车辕上摆摆手。
两人这才打马一路向南而去,直到见不着踪影了,这厢二人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,却也是相视一笑,王威一抖缰绳道:“夫人,那咱们也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胡氏轻应一声,又一矮身回到车厢内,放下布帘,由八个家丁护卫着一路向北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