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几人都进屋了,商天行才又坐了下来,看看薛善一眼,对着安全忠说道:“安老弟,宁小子究竟会怎样?”
“我心里真没底,”安全忠端起碗来把粥喝完接着道,“若说别人,轻则损伤根基内力倒退,重则武艺全失从头再来,他么……不好说,没法说……”
“神医,怎么个不好说法的?”薛善在旁边抢了一句。
安全忠伸手捋了捋胡子,看了他一眼道:“别人是这样,可萧少侠这几年也不知糟蹋了多少好药,体内到底积蓄了多少药性我也说不好,最后如何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“这么说也就只有好没有坏了。”商天行顿了顿手中的杖子舒了口气。
“应该是如此吧。”安全忠点点头,“要不然我早就想办法将他二人带回天医门了,哪还会在这里多作停留。”
“那以后不会再有万一发生吧?”薛善还是不太放心。
“应该没有大事,”安神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“就算根基略有亏欠,日后寻些益气补元之物也能调养过来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薛善这下也是松了口气。
这会儿商长老抬起手来挥了挥,“好了,你也放心了,赶紧去睡觉吧,天亮还得赶路。”
“我……”
一句话还没说出口,商长老又是顿了顿铜杖一瞪眼,“睡觉去,哪有那么多可说的!明天你还走不走了!”
“好吧。”薛善这才委屈的点点头,向着唯一的一间空屋走去。
等到他也进屋了,安全忠才诧异的向着商天行问道:“老商,这个薛小子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唉……”商长老也是摇头叹了口气,低声将这薛善的种种都和安全忠说了一遍。
“噢?竟有此事。”安全忠瞪大了眼睛,“那么说这宁小子……”
“嗯。”商天行点点头。
“这事儿还在鼓中?”
“嗨,一个不知道,一个不让说,可不是还蒙在鼓里吗。”商天行摇摇头道,“也不知道他要弄些什么。”说着摆摆手,“不说这个了,安老弟,明天我得走了,这儿就你一个人能行吗?”
“怎么这么急?”安全忠皱皱眉头,“帮里有急事?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商长老摇摇头,“我们帮主知我懒散,一般事也不会惊动我,就上次去襄州人手不足,事急了才给我个飞鸽传书,我还是没赶上半路又把人手给遣回去了。这次来光州,唉,还是我记起老周这茬,自己跑来的。”说着将薛善的想法又道给了他听。
“呵呵。”安全忠也是笑了,“不是你懒散,是石帮主不好意思吩咐你了啊,让你只享那清福,哪跟我似的,偌大年纪了还得东奔西走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商天行也是笑了,“各人命不同,谁让你选这神农之道的,这辈子就是悬壶济世的命了。”言罢两人都是抚掌大笑。
笑着笑着,竟然又引起商长老一阵急咳,这下安全忠也是皱起了眉头,等这一阵过去了,才盯着商天行道:“你这次可伤的不轻啊,此去洞庭鞍马劳顿,能受的了吗?”
“没事没事,”商长老还是笑着摆摆手,“这都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一辈子了,什么伤没受过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这点波澜还能翻了船不成。”
“不好说。”安神医仍然皱着眉头,“岳长海的这一掌岂是那么好接的,也就是你这么多年的修为,要叫个功力浅点的不早就那边去了。”
商天行笑着摇摇头还没说话,安全忠又接着道:“要不这么着吧。明天反正你得去汇合梁荣,你就别去了,让解都头派个人把梁荣俩人领来,顺便看看周家还有马车吗,套一辆过来,除了那周小子你们是个个都带()
着伤,这样也省了鞍马颠簸了。”
“没必要吧。”商长老笑道,“我这真是弱不禁风了。”
“行了,别逞强了。”安全忠挥挥手,“就这么定了,天亮了和解都头说声,我想这个忙他还是能帮的。我这边真是脱不开身,要不然我怎么也得跟着。”说着,扭头看了看房门,又是皱起了眉头。
“里边两个倒底怎么样?”商天行也转过脸去看着房门。
“情况还是那么个情况,就是不知道这萧少侠是谁家弟子,练的竟是一门纯正的医道心法,我看倒有九成与我门中的镇派心法相似。”
“这个我也不知道,”商天行摇摇头,“那小丫头我还了解,是神刀门三爷王威的掌珠,岚心神尼唯一的入室弟子,胡临渊胡大侠的外孙女。而这个宁小子,我可是知道的不多,只知道他的武艺到有不少是王威和他已故的二师兄余方舟所教,又精于这医道功法与沙场上的武技,至于另外可有师承,据他说是没有。上次初一见面我曾考校过他一拳,当时就觉得他功力异常深厚,今天也从你这儿才弄明白,原来是这老药之功。当时这小子还压制了功法,开始我还没弄明白是什么,这听岳长海一说应该就是震腑力了,还好这小子宅心仁厚,要不当时我非吃亏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