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硕亲王是个胡涂王爷,可不代表他对大清的江山一点都不上心。
方孝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说:“在杭州时,我要听鄂爷爷说过,皇帝平金川、大小和卓,征新疆,打xz基本上都将国实力雄厚给掏空了,这些年来全仗和中堂在那苦苦地撑着,东挪西凑地在那变着法的弄钱,若是换个人,恐怕朝堂早就撑不空了。”
听到方孝玉这话,和珅自然是心中感慨不已,这些年来为了整个朝堂,他可是竭尽竭虑地想尽各种办法,弥补着朝堂的亏空,从而招致了很多人误会,可问题是他不那么弄钱,那些人能心甘情愿地把兜里的掏出来么,好在还有鄂尔多这个三朝元老给他说了句公道话。刘庸却在这时不悦地说:“我说孝玉,这人可得有个正确的是非观,和珅的确是个弄钱好手,可你知道他那些钱是怎么弄来的,你看看养廉钱,议罪银这都是些东西?”
方孝玉回答说:“养廉钱,议罪银本身并没有什么错,若说有错那就是执行的人出了偏错,这个锅不能由和中堂一个人来背。”
刘庸气竭:“你怎么能替一个大贪官说话呢?”
方孝玉点头:“说和大人贪这事,我在京城也有所耳闻,可凡事它都象铜钱的两面,有明面自然它就有阴面,就拿养廉钱来说,并非所有的官员家里都很富裕,若是那些官员出自官绅之家倒也罢了,可若是出自寒门那就完全是两个样,现在的朝廷的俸禄也没多高,再加上衙门里各种支出采办,那点俸禄够干啥的,就拿朱珪朱大人家里来说,根本就是一贫如洗,一身官服根本就缝三年补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,养廉银对那些家庭富裕的官员来说,自然是可有可无,可对那些清廉自守的官员来说,至少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好一些吧。”
刘庸虽然觉得方孝玉说得有些不对劲,却也无从反驳,和珅此刻的眼睛不由得一亮,迫不及待地问:“那议罪银呢?”
方孝玉理了下思路,说:“其实我父亲说过官场它就是个大染缸,就算是再正直的人,他一旦进入官场,就很难独善其身,有时候即使是你不贪,可在大环境的影响下,你最终还是不得不贪,就连清廉如许的汉初的名相萧何,为了自保,也不得不自污,更何况是别人,所以说在大环境的影响下,一个正直的人根本就无法生存下去,即使你真的不贪,也会遭到别人的排治的,就拿各地的冰敬、碳敬来说,你们以为下面的官员是钱多了没地方去么,人家还不是为了堵住你们这些京官的嘴,让你们别找他们的麻烦么,若是你们不收,岂不是代表着你们这些京官就站在了人家的对面,所以这才有了迎来送往,官官相护,互为壁障,只要事不大,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,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跟别人过,可就是如今,那些还有良知的官员心中还有一点不安,交点议罪银,买个平安,这不是很正常,若非你以为皇上还真能一下子把那些人给全杀了,这要怪就怪孔夫子的教育出了错。”
刘庸忍不住地说:“官员贪污你都能怪在孔圣人身上?”
“书中自有颜如玉,书中自黄金屋、书中自有千钟粟这话可不是我说的,”方孝玉打了呵呵:“那些书生十年寒窗苦读,还不是为了升官发财,这皇帝算什么,百姓又算得了什么,还能挡得了他们发财的康庄大道,一旦高中,当了官还不是贪污受贿,不信地话,我问问你,这些年来当朝那些文官他们可做出了什么对国家民生有益的事,是提高民生,还是促进了经济繁荣发展,就我知道光一个黄河水道它就治理了这么多年,却一点效果都没有,朝()
廷这边年年拔款治理河道,可问题它偏偏隔三缺堤,为什么它这一块就没人盯着,王爷您可别跟我说这中间没有什么渠渠道道?”
刘庸很不服气地说:“这可就要问问咱们的吏部尚书和大人了?”
“我问和大人做什么干嘛,我又不认识他,我就认识你刘大人,再说这些又关我什么事,”方孝玉望着刘庸:“你就老实告诉我那些御史大夫会不会弹劾我?”
刘庸很是无语:“你又不是朝廷的官员,人家弹劾你做什么,不过硕王爷这边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其实他们就是弹劾我我也不怕,这次我们剿匪那可是民间的自主剿匪行动,所有的缴获都是我们自己的,跟朝堂上那些官员有一毛钱的关系么,难道我们对自己如何处置那些战利品的权利都没有了。”
“这可不行,”和珅顿时有些急了,他还指望着这次的剿获筹备福安康征讨xz的经费呢:“上次王爷可和户部那边达成了协议,但凡剿匪所获至少也得上缴朝呢?”
硕亲王也气呼呼地说:“你小子可别给王爷我找麻烦。”
“行,”方孝玉很无奈地说:“但是我动用一些缴获奖励一下剿匪有功和受伤的将士,这没问题吧!”
“王爷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,”硕亲王如此说:“从现在王爷我就给你定个规矩,你每次奖励那些免崽子的银两不能超过十万两,再多王爷我可就顶不住了。”
“行!”方孝玉点头:“成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