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天府知府还没有搭话,那木匠大叫冤枉:“冤枉啊,冤枉啊,大人您可不能听这位少爷在这信口雌黄,草民可是安分守己的良民,连杀鸡都不敢,怎么敢杀人,还有这位少爷,你就算看不上小人的手艺,可也不能冤枉我杀人,小人可是上有……”他的话还未说完,方孝玉已替他接了下去:“上有八十多岁生病的老母,下有嗷嗷待哺的两岁婴儿,我说大叔,你就不能换个花样么,这样的借口早就烂大街了,要不要我教你两句?”
那木匠语塞。
方孝玉则对奉天府知府和师爷说:“抓人吧。”
顺天府跟师爷俱是眉心微锁,这小子连话都没问,就只带着他们转了转,就让他们抓人,这也太草率了,顺天府知府还没有说话,师爷已在一旁善意地说:“这位少爷,杀人案可不比别的案子,抓人咱得有真凭实据……”
他的话还未说完,方孝玉已在问他:“看过仵作的验尸单没有。”
“验尸单?”
方孝玉没好气地说:“尸体是一个人留在世上最后的证据,它会告诉我们很多的真相,所以这世上就产生仵作这一行,只要你们看过仵作的验尸单,就应该知道死者是个左撇子,左撇子弄出来的伤口,跟常人弄出来的伤口完全不一样,这么多木匠当中就他一个左撇子,你说他不是凶手,谁是凶手?”
师爷这才恍然大悟,佩服至极地说:“原来刚才这位少爷是带着我们找左撇子。”
他的话刚说完,顺天府知府已喝斥说:“还不让衙役抓人。”
当衙役将大喊冤枉的衙役押到硕亲王面前时,硕亲王悠悠地说:“小子,你不会是随便抓了个替死鬼来胡弄本王吧,是的话小心本王打断你的狗腿。”
方孝玉笑着说:“随便找个替死鬼,王爷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吗?”
硕亲王冷哼:“你说他是凶手,你有什么证据?”
方孝玉回答说:“他是个左撇子。”
“是左撇子又怎样?这世上左撇子可多了,左撇子又不一定是凶手。”
方孝玉回答说:“我检验过女尸,女尸身上的两道伤口都在正前方的,伤口的走势都是自左到右,这就说明凶手,是个左撇子,在这么多木匠当中就他一个是左撇子,他不是凶手谁是?”
“你说是就是了,本王我还没发话呢,”硕亲王冷哼,然后对顺天府府尹说:“把衙门里的仵作验尸单拿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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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硕亲王的吩咐,顺天府知府自是不敢怠慢,立刻让师爷将仵作的验尸单拿来了过来,仵作的验尸单上将死者的死因说得很仔细,看过验尸单后,硕亲王也觉得这案子很简单,破起案来应该没有一点难度,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顺天府:“你的不争气的狗东西,这案子就这么点难度,王爷我都能立马把案子给破了,可你竟然拖了十几天,还让罗锅子都我这来骗钱,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一伙的?或者说你压根就没看这份验尸单,这上面可明明白白说了,凶手是一个左撇子。”
顺天府府尹还没说话,那木匠已在叫屈:“王爷呀,小民冤枉啊。”
硕亲王抬腿就给了他一脚:“冤枉啊,你个头,验尸单上都说了,杀人者是个左撇子,你还敢说杀人凶手不是你,信不信本王一脚踹死你。”
那木匠辩称:“可这么多人,不可能说草民一个是左撇子。”
方孝玉冷笑:“你以为本少爷我在那转来转去是闲得发慌么,那么多木匠当中,就你一个左撇子,为了害怕冤枉你,本少爷跟府台大人,师爷可看过了所有做工的木匠,不信的话,我们可以请王爷查验。”
“行啦,行啦,别在本王面前卖弄你的小聪明了,顺天府把这狗东西打入死牢,报刑部审核,”硕亲王显得很开心,对刘庸说:“罗锅子,本王我可找到了一个不输于你的人材,以后你再想从本王这骗钱花,可没以前那容易了。”
刘庸笑着说:“那就恭喜王爷,贺喜王爷网罗到了一个真正的大将之才。”
“本王网罗到了一个大将之才,你有什么好高兴的,小心本王连你最后一条底裤都赢走。”说吧,硕亲王就在哪哈哈大笑。
方孝玉却适时地说:“王爷,案子都已经破了,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。”
硕亲王没好气地说:“滚吧,滚吧,拿上你的银子滚吧,别在这打扰本王我和罗锅子品茶的雅兴了。”
方孝玉的嘴巴撇撇:“王爷您就是粗人莽夫一个,何必学那些文人在哪附庸风雅?”
硕亲王说:“本王是粗人,是附庸风雅,可本我高兴,我乐意你管的着,再不滚本王我打断你的狗腿。”然后他拿桌上的茶盏作势欲砸向方孝玉,谁知方孝玉却跑得很快,速度之快瞬间已十余步之外。
方孝玉走后,刘庸却笑着说:“这小子的确是个人才,有大将之风,但是这样的人通常都很难驾御,要不王爷您把他交给下官调教调教。”
硕亲王毫不客气地警告刘庸:“本王我知道你对嘉亲王是忠心耿耿,什么事都向着他,包括朱珪那个狗东西,可你们少打本王的主意,本王好不容易才网罗到一个人材容易么,若是你不听劝,本王这就打断你的狗腿,知道不?”
“行行行,王爷你厉害,下官我惹不起,可我总该躲得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