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希微依旧没有过多惊讶。
或许对于一些天资尚可的修士,这类剑技非同小可,但对于圣脉的超级天骄来说,见得太多了。
面具人不置可否,只是松开了剑柄,干他们这一行的,最忌讳话多。他双手灵气凝聚,一道掌印悍然击出,洛希微毫不畏惧,与其再对一掌,二掌相碰卷起灵气洪流。
两人在角力,不仅仅是肉身强度,更是灵气的正面对决。二者体内强大的灵气正通过手掌相互厮杀。
随着二者全力的碰撞,面具人愈发惊叹,自己进入脉泉之境久矣,更何况自己早已进入脉泉之境。
然而不及他多想,从他掌上传来的力量忽然消失,就好像一拳打到棉花上,强大的惯性让他跌了一个趔趄,原是公主殿下救人心切,冒着手臂重伤的危险卸去了力气。
随后,希夏在他趔趄的一瞬间,俯身,前冲,一气呵成!
在面具人的脖颈上,出现了一条银白的线。如此距离释放一线天之刃,足以斩首!
面具人傻了,指示他的人曾说过,此次带来的卷轴宝具完全克制希夏的术,而自己也久入脉泉之境,对付公主殿下绰绰有余,不曾想……
那白线凝聚,却又忽然散开,原是公主殿下心中的善良不合时宜的出现了,在这生杀予夺的一刻她犹豫了那么一刹那。要知道,修士的决斗,刹那间可以改变的太多太多了。
只是一刹那,散掉的白线再次凝聚,但面具人不愧为训练有素的杀手,他把握住了机会,瞬间炽白光芒大盛,滚滚剑气从剑鞘中击出,自下而上迎面而来的公主殿下!
洛希微咯血,在月华的时候,族内宗老就曾说过,此次历练最关键之处并不是实力的增长,而是练就坚韧的内心,可以克服妇人之仁,而现在果然在此处出了大问题。
她尽力使用宝术挡下,但是还是被打得倒飞出去,砸断数棵大树,方才停下。
洛希微嘶着冷气,腰背和胸口皆在剧痛,那面具人犹如鬼魅,一瞬间便闪身到洛希微身畔,一脚鞭腿又将其踢飞。
洛希微双脚擦地十余米,用来格挡的双臂剧痛,她运转青帝的法,但连连受伤让她的速度大减。那面具人抬腿全力侧踢,直接击头。
完了,一步错步步错,洛希微瘫在地,她已经逃不过了。那面具人则是心底狂喜,在他背后的组织里,高手如云,没想到如此殊荣竟落在自己头上!
然而,就在他出腿的一刻,天边掠起至暗的黑影,那背生玄翼的黑瞳少年,他双翅飞舞,猛然一记侧踹,直接踹在面具人腰上。面具人大惊,被直接踹开!
少年身上皆是如墨黑影,他转身将公主殿下横抱而起,振翅飞舞,将其放在一旁的树下。
“你别插手,我能解决。”洛希微抗拒他的手。
夜星熠嘿嘿一笑,()
把她酥软的身体按在树下。“别闹,他身上有克制你的法术卷轴,让我来。”
碍于身体的不支,洛希微终究还是没有逞强,只是瞪了这个手不老实的家伙一眼。夜星熠满意一笑,转身面对虎视眈眈的面具人。
“太阴的年轻新皇……”那面具人眸闪冷光,他携带着克制洛希微的宝术卷轴,这才使得他拥有了与超级天骄一战的力量,而现在,另一位圣脉超级天骄降临在他的眼前。
“阁下,我且建议你莫要卷入。”他挑起长剑,剑尖指着夜星熠。“免得搭上身后刚刚有点起色的太阴神族。”
夜星熠一袭黑衣,身姿如鬼如魅,此刻,他面无表情。“尔寻死?”
太阴神族是他心底揭不过的痛,此人在玩火!
那面具人冷哼一声,与之遥遥相对,银白长剑指着夜星熠,在找寻着机会。然而夜星熠丝毫不给他机会,几乎是一瞬间,他动了,撑开玄色双翼,极速掠来!
面具人一惊,抬手便是一道剑气猛然打出,凌厉非常。那雪白剑气打出,当即击中夜星熠迎面而来的。
中了!面具人惊喜。然而下一刻,本该被击中的夜星熠却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,一记勾拳上挑,势如炮击,猛打其胸口。面具人咯血,以至于红色献血染红了略微破碎的面具,这一拳之凶悍在他身后甚至打出了冲击波。
洛希微惊叹,以她的眼力,面具人看不清,而她不一样。那雪白剑气接触夜星熠的一刻,其体表泛起黑影,剑气自那黑影中穿入,而他则一分为二,剑气穿过后合二为一。
这是……
面具人有些发蒙,倒退着,夜星熠上步出腿如鞭,轰击其首。慌乱之中,他举起左臂,想要格挡。在少年修长右腿与他的左臂相遇的那一刻,意料之中的痛感却没有传来,却是彻骨的严寒,直入灵魂的深处,他惊愕地看到,眼前泛起一团黑影,那长腿竟从他的手臂上穿透了过去!
嘭!
一脚干拔直接击碎他的下颚,强烈的痛感让他清醒过来,他后退两步,灵力银轮旋转,凝聚起全身灵力,剑尖对着夜星熠一点,一道剑气光束猛烈绽放!
再次,夜星熠径直冲来,那光束径直穿过他的身体,他却如入无人之境。
时空间宝术?肉体灵气化?幻术?
怎么可能,他才脉泉境!
面具人心态已经垮了,完全失去了战意。他转身,就要逃走的时候,夜星熠左手虚握,凝聚起太阴灵气,玄黑如水墨,一张长弓被他握在手中。那长弓散发着森森威压,通体如水墨,弓身有着神魔浮雕与诡谲的神纹,带着月辉的静谧。
月曜神弓!
面对着已然逃窜向树林中的面具人,夜星熠没有丝毫留情。弓如满月,玄黑太阴灵气大涨,灵光裹挟神矢,穿过了,嘭地将其心脏轰碎!
弱肉强食,大荒法则。
面具人呜咽一声,胸口绽放血花,倒地身亡。
夜星熠脚尖点地,立即飞到洛希微身畔,双翼一闪,灵光凝聚,化成了一直穿在身上的黑色斗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