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就是不知道为什么,莫名的有些害怕那条狗,好像……好像……”
好像什么,何秀终归没能说上来。
“不用怕,你看,我给拴在那里,那么大的铁链子,他根本挣不开,你以后只要避着点就好了,它的每餐都由我来喂,再怎么说,它也是田珀唯一留下的东西,我不好将它抛弃,一会我就去买点药来,把它毒哑了,省得它每日乱吠,扰人情绪。”
何秀连忙摆手,“不用的,不用的。”
“没事,又不伤它性命,只是毒哑了而已,家里本就不需要什么狗,街坊四邻谁人不知这是田瑚的家,哪个不开眼的敢来呢?”听得田瑚的话,何秀也就没在说什么。
田瑚转过身,冲着老狗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,然后转过身,慢慢走到了何秀身边,将妇人揽入怀中。
“娘子,你看,我这好不容易休息一日,咱们还是别浪费这大好的时间。”
何秀脸一红,拍了拍田瑚的胸膛,却不似真的在挣扎,“别~这晴天白日的。”
“你我可是夫妻,怕甚!”说罢,田瑚横抱起何秀,走进了卧房,老狗如何不知道这畜生要做什么,歇斯底里的狂吠,但却根本无济于事。
夜里,待得屋内之人都睡下之后,‘田瑚走出卧房,凌空一指,让声音已经呜呜的老狗昏死过去,纵身一跃,出了大院,循着那熟悉的路线,来到了一座红色阁楼之前,这里同样距离田瑚当值的衙门不远。
红阁是青楼,却也不是青楼,它只招待一部分固定人员,并不向外随意揽客,明面上这座朱红色的院落隶属于一位颇有家资的富商,据说是个盐商,这里,白天就跟正常的大富之家一样,管家维持着一个院子的运转,有着七名貌美婢女,十几个护院,仆从亦有五六个。
到了夜里,就会在门口挑上两只猩红色的灯笼,彻夜不熄。
这也正是红阁的由来,而红阁并非只有一座阁楼,其本身就是一个四进的院子改成的,周围并无临近的房屋,占地面积极大。
在这座红阁周围,能被请进其中的人,都是一些所谓‘有头有脸的人,至少之前的田瑚就是其中最低的标准。
他顶着田瑚的脸,走到了门口,从门缝中递进了一张黑色的纸。
不大一会,门开了一条缝,田瑚闪身进入其中,接待的是个容貌清丽的女子。
“田珀,恭喜你,正式完成寄主,看你适应得这么好,什么时候感谢一下教中姐妹啊?若是没有她们的帮忙,你这皮囊缝合以后也不会如此的完美。”
田瑚嘴角露出了一个狞笑,“不要用寄主这个字眼,我不喜欢,我只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我自己的东西。”至于请客的事情,他直接忽略了。
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“随你()
怎么说,你既然已经做到了,就应该恢复到他本来的生活中,安静等待下一步指示,突然前来红阁做什么?就算是你现在完成了寄主,也应该清楚,你若是没有合理的理由,我是有权力对那些做错了事情的教徒进行惩罚的。”
“我怀疑我的身份被人发现了,未免事态进一步扩大,将隐患彻底消除,特来教中禀告,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了吗?”
女人的脸色微微一变,“你确定?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“你应该还无权过问这样的事情吧,引路者,而且你也没有能力处理这样的事情,我要求见传教者。”
女人死死的盯着田瑚,良久才出声道:“跟我来!”
真正的红阁不在地上,而在地下,两人径直走到那座红色的阁楼中,从一层触动机关,打开机括,一步踏入升降机内,铁链震动,连带着整个升降机的内部也随之震荡,人则开始一层层往下,地下如蚁巢。
猩红色的灯光溢满整个地下世界,从升降机中向外可以看到,这地下竟是直接被从中间凿出一个巨大的规则椭圆深坑,而在这深坑两侧,一间间阁楼依着墙壁凿成,一层又一层向下,汉白玉筑就的围栏,上等青石铺就的路面。
长明灯不灭,莺莺燕燕,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其中,使得整个地下世界犹如鬼蜮。
田瑚从袖口取出一枚白色丹药,灌入口中,身边的女子也是如此,两人目光冷冽的看着这些犹如身处幻境之中的‘贵客。
“当初他来这里的时候,是否也如下面这些人一般的不堪?”
女人愣了一下,很快就明白他问的是谁了,嘴角露出了淡淡的讥讽之色,“比你所见的这些还要不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