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仪式者的手段。
有人正肆意挥洒着自己的“秘”,使其扩散在房间内,逐渐形成——
即费南德斯和伊妮德教过他的:
“场”
不知不觉中,房间里的色彩渐渐淡去,眼见的一切装潢都褪了色。
梦境。
仪式者。
猩红色的浪潮。
罗兰有片刻的愣神:无论他怎么反复感知,都得到了同一个遗憾的结果——这位巫术师先生的“秘”和“场”,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是的,绝对的、肯定的。
他见过,熟悉这股力量的‘颜色"。
罗兰使劲嗅了嗅,浓郁的香水下,是某种掩盖不住的腐臭味。
这里很快就要变成一座凡人逃不出去的迷宫了。
“万物之父在看着你…”
“慢慢闭上眼…”
“跟我来…”
罗兰摸了摸内兜,视线扫过整间房子。
他挪着步,悄无声息地来到孤零零的少女身边——没人乐意跟贝翠丝·泰勒站在一起。
“泰勒小姐。”
金发紫蓝眸的姑娘鼓着脸,嘴里含了一大口果汁。见罗兰跟自己说话,急匆匆地吞下口中的液体,不免咳了几声。
“咳咳咳…漂亮——”
“嘘。”罗兰竖起食指贴住双唇:“帮我个忙,泰勒小姐。”
“哦。”
“能去门外帮我拿一杯葡萄汁吗?”
贝翠丝抬头看看罗兰,低头看看水杯;看看水杯,看看罗兰。
她依依不舍的将手里的果汁推给少年。
罗兰:……
“她怎么能是金色的头发呢。”
“蓝色!必须是蓝色!”
罗兰不知道它在说什么,很多故事妮娜小姐应该没来得及给他讲。
“你头发也该是蓝色的,罗兰。”
-感觉不是什么好话,扳手。
“我想喝苹果汁。可以请你帮个忙吗?”罗兰笑眯眯将水杯推回去,“我和你哥哥是朋友,所以,我们也是朋友。”
贝翠丝歪着头,那双蓝紫色的深目平静而深邃:“我会在街上下雨。”
罗兰微笑:“我喜欢雨天。”
“哦。”
她高兴了不少,捧着杯子,磕磕绊绊的往门外去。
“你喜欢雨天,罗兰,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嗜好。是喜欢浓郁点的雨天,还是清淡点的雨天。”
-你真恶心。
“是你先恶心的。”
-我是为了救人。
“那你怎么不救这些女人,你周围有这么多无辜者。”
罗兰渐渐收敛()
笑容,眼神淡淡巡视一圈。
没回答。
他穿过一位位女士,逐渐靠近正前方的舞台。
此时,‘表演"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了。
“你看到了一扇门…对吗?”
巫术师依然是那套说辞。
切莉好似一只飘荡在海中的水母,双臂漫无目的地在空中荡来荡去。
就是表情看起来很痛苦:“门…是一扇门…”
到了这里。
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那男人的声音变得十分恶毒:“你听见了…你听见门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挠…”
“它用爪子挠…”
“用指甲划…”
“咯吱咯吱…嘎啦嘎啦…”
“你的耳朵被刺穿了…”
“它沾着泥和血…一路刺进你的大脑里…”
切莉捂住双耳,痛苦地蹲在地上,从喉咙中发出尖叫。
就在这时,一柄手杖落在了地上。
当啷。
沉甸甸的杖头打在桌角,咕噜咕噜滚响男人的脚边。
罗兰弯着腰,一路道歉,一路向前。
“真是抱歉…”
“我的手杖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