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丽莎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。
一个能看到外面的世界,可触目所及皆是破碎,扭曲的世界。
耳中全都是,一些嘈杂大脑无法理解,完全意义不明的噪音。
而在她的身体里,就好像有一个无法形容,无法描述,但又特别尊贵庞大的东西即将苏醒。
尽管米丽莎一直坚持着人人生而平等,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杀死另一个人。
但在注意到,有这么一个存在后。
米丽莎也是第一时间察觉,自己和对方不可能是平等。
这个不平等,不是人世间那些血统、身份、地位这些,由人类创造出来区分的概念。
而是更为高级,类似于位格的东西。
就好像人与神,就是完全不同的位格的存在。
在对面那个庞大位格高贵的面前,自己仿佛卑微进泥土。
对方就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,去随意的玩弄低于自己的存在,仿佛这就是天理。
这还是对方并未完全苏醒的情况!
米丽莎有一种感觉,若是对方真的完全苏醒,自己的存在本身,会在一瞬间摧毁的一干二净。
到那时候,这个世界上,除了米丽莎一直以来坚持的理想外,什么都不会留下。
就仿佛这个世界上,米丽莎这个人从未存在过。
这种从根源上否定的感觉,让米丽莎陷入无法言语的恐惧中。
米丽莎不知道跟那个东西,到底对峙了多久,可能是一瞬间,也可能上万年。
总之,那个一旦苏醒就能彻底摧毁她的存在,突然不知道怎么的,又重新沉寂安静下来。
那无以言表的恐惧,还有极尽卑微的扭曲感,身体出于对自己的保护,本应该强行让米丽莎记住,防止下一次再碰到相同的情况。
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,也许是两者的位格差距过大,米丽莎根本没有资格记住对方。
哪怕对方并没有完全苏醒。
最后留给米丽莎的印象就是,她做了一个很恐惧很扭曲的噩梦,至于具体是什么则是完全想不起来了。
米丽莎眼中的世界还有外界的声音,此刻似乎重新变得有序,能让她正常理解了。
刚刚苏醒过来的米丽莎,对于外界传来的声音,还有些迟钝无法第一时间作出反应。
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淘气,偷喝爸爸不让她喝,那在透明高脚杯中,晃动闪着瑰丽色彩的红色饮料一样。
当然,后面米丽莎知道了,这个暗红色喝了之后,让人头晕晕的饮料叫红酒。
“我记得,我好像也没有喝酒啊?怎么脑袋晕晕的。”
米丽莎呆呆地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,随后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,看着自己身旁的项泽义问道:
“咦?我怎么了?”
项泽义有些惊讶的看着米丽莎,他完全没有想到,白玉给自己的字符竟然效果这么好。
明明在此之前,无论自己怎么呼唤米丽莎的名字,对方要么一直在嘴里念叨着"我不要杀人"要么就是一言不发的自闭。
心中对于使用了一个字符,感到肉痛的同时,很快又想起来白玉说会给他补一个。
兴致不由得有些高昂的看着米丽莎,项泽义试探地问道:
“米丽莎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