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
在宗人府,最让朱允熥牵挂的还是自己唯一的儿子,虽然知道大哥不会亏待这个侄儿,可伯父毕竟只是伯父,那不是亲爹能完全代替的。
“陛下还说,若是千岁思念徐王妃,可派人接来京城,与千岁相聚!”
朱允熥有些惊讶,但仔细一想,却缓缓摇头,说道:“算了!”
有些事,他还没有做完,不想分心!
“千岁!”
李进刻意压低了声音,说道:“陛下要给千岁在宗人府换个地方住!”
朱允熥疑惑道:“这是为何?”
李进接着说道:“陛下让千岁前往后院居住,那地方距离后门较近,方便千岁做些事情!”
朱允熥顿时一惊,难道自己和詹徽做的那些事情暴露了,难道自己想整死淮王之事也被查了出来。
“需要……需要本王做什么事情?”
李进附耳说道:“陛下让千岁去查查江南税银丢失之事!”
朱允熥心中顿时一沉,同时也明白过来,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呢。
“本王可否能从宗人府出去?”
李进坦然道:“按规矩来说是不行,但千岁需要办案,可从后门夜出两个时辰,或者派人出去,但千万不能被人发现,不然,陛下会很难做!”
朱允熥点头道:“本王明白!”
李进走后,朱允熥独自坐在椅子上,神情凝重,内心也极为复杂。
他在江南这三年,跟着詹徽学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本事,那就是思考。
凡事都要思考,可说起来简单,做起来就很难了,特别是对于一些不善于思考的人来说,让他动脑子,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比如蓝玉,他的思考全部用在了军事上,朝堂权谋争斗,那是一窍不通。
而朱允熥经过一番思考,他意识到了很多问题。
朝廷这么多人,这么多衙门,不乏亲信之辈,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个已经被关在宗人府的罪人去查江南税银丢失案?
是不是大哥已经发现了什么?
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大哥故意而为,目的是试探自己什么。
这些问题,朱允熥都想到了,但是他却分析不出来真正的结果。
江南税银丢失案压根就不用去查,就是他朱允熥和詹徽联手做的。
不管目的如何,这件事显然是不能让朝廷知道的。
深夜,宗人府后门被缓缓打开,黑暗中,一位头戴黑色斗笠,身披黑色披风的人走了进去。
“千岁!”
“詹公!”
朱允熥没有过多的寒暄,立马将白天李进的话全部说了一遍。
詹徽神情凝重,烛火映照下,更显得阴冷无比。
“千岁莫慌!”
詹徽眯着双眼,说道:“既然陛下让查,那千岁就去查,尽量去拖……拖到一个合适的机会,把那批税银悄悄运到淮南!”
朱允熥焦急道:“可我担心大哥知道了此事,监守自盗,盗的还是朝廷的税银,这事一旦传出去,即使大哥有心保护我,皇爷爷也会逼着大哥处死我!”
朱允熥说的没错,他很了解老爷子这个人,都说老头子喜欢护犊子,可他只护大孙子,为了大孙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