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活了半天,最多只是多了几块石头打中营墙,但效果基本等于零。哦,也不是等于零,而是大大鼓舞了缩在营墙后面避弹的汉军士兵们的士气!
因为在他们看来,打不中,不是因为他们处于对方抛石机火力的死角,而是天子施了仙法——天子现在就立马阵前,和那个妖女靠得很近,双方的马头都相交了,明显是在近距离斗法啊!
于是,当黄巾砲兵的第十轮石块攻击打空之后,汉军士兵们就欢呼起来了。
“神皇万岁,法力无边......”
在这之后,黄巾砲兵每打空一轮,汉军士兵们就欢呼一次,欢呼声那是越来越响,士气也是越来越高!
他们这一欢呼,对面的李傕、郭氾、张白骑联军的从统帅到士兵,个个都脸色铁青,再看看立马战场中央的刘协、张姜等人,隐约都能看见一个“光罩”,把他们俩罩在里面了!
而当那些头裹黄巾的“砲兵”要进行第十九轮“砲击”的时候,李傕、郭氾终于绷不住了。
李傕先怒吼了起来:“别打了,别瞎打了......根本没有用!都对准了小昏君打!我就不信他真的砲石不入!”
这是要撕破脸弑君了!
郭氾也咬着牙齿吼道:“对对,砸死那个昏君!”
不过那些操纵抛石机的并不是西凉兵,而是张白骑麾下的黑山黄巾,他们操砲的手艺是跟着张姜学的,对这位仙姑也有点迷信,听见李傕、郭氾的命令自然不愿意执行——张仙姑可跟刘协在一块儿呢,砲石无眼,砸坏了算谁的?
而且......他们这些黄巾贼也不知道要怎么把石头往刘协、张姜所在的位置上砸去。
这需要重新瞄准,并且减少大约一半的射程。而抛石机的射程调整是非常麻烦的,需要改变抛杆长度、皮套长度、配重或是人力拖拽砲索的力度。如果事先没有反复试射和精确的计算做出一份可以一目了然的“砲表”,想要在战场上凭感觉来调整,那压根就是没谱的事儿。
而且就算有了“砲表”,还有了诸葛亮这样的“砲兵”指挥官和精心制作的抛石机,这种靠人力和杠杆原理扔石头的武器也只能打打固定目标,最多就是敌方列阵的步兵。想要击中骑在马上的零星目标,几乎是不可能的,除非是抛石机对着一个敌人必经的位置不断覆盖打击。
所以听见李傕、郭氾的命令,那帮黄巾砲手全都一脸懵逼......既不想,也不会。
李傕、郭氾可不会惯着这帮黄巾贼,看见这帮人抗命不尊,两人就大手一挥,一群西凉军的大戟士就拥上去了。
一旁的张白骑看见这一幕脸色都有点黑了,打狗还得看主人呢,这些“砲兵”脑袋上裹着的可是黄巾!姓李的也敢动粗,他是没把太平道和黄巾军当回事儿吧?
不过张白骑也知道现在不是和这帮西凉人翻脸的时候,要不然他可没法和背后的“饭主”交代!这“饭主”可比金主牛逼,得罪“金主”最多没钱花,得罪“饭主”可就没饭吃了。
于是他只好忍下这口恶气,大声给他的手下人下令:“都给我听话了,大司马让你们砸谁就砸谁......张仙姑她可是凉州人,又不是咱们冀州的,更不是太平道的仙姑,砸死了咱们也不心疼!”
他是弘农一带的黑山黄巾贼老大,他都发话了,下面的喽罗自然得听了。
不过听话归听话,打不着也没办法啊,没这个能力啊!
所以这帮黄巾砲兵一顿手忙脚乱之后,他们的第十九轮、第二十轮飞石依旧打得零零散散,还不如之前呢!不仅距离汉军大营反而更远了,而且也没对刘协和张姜构成丝毫威胁。
这下躲在胸墙背后的汉军欢呼的就更响亮了——敌人的石头越丢越偏,说明天子的法力在加强啊!
而另一头李傕、郭氾则在跳脚。
“都怎么打的?”
“都是瞎子吗?对准了打啊?”
那些黄巾砲兵也知道李傕、郭氾不讲理,可不敢说自己没能耐,都把责任往刘协头上推。
“不行啊,昏君的法术太厉害!”
“石弹扔过去都给弹开了......”
“我等不会法术,破不了天子的神通......”
而那个张白骑更是阴阳怪气地说:“大司马,车骑将军,看来天子真的会使仙法啊,张仙姑法力低微,怕是斗不过他的!这可如何是好?对了,那小天子可是能掐会算的......据说还很灵验啊!”
听了张白骑的这番话,李傕那是脸色铁青,天子可是算准他明年要灭三族的,三族死光光啊!
而郭氾则是面如死灰——他今年就要掉脑袋了!天子也没说几月几日掉......这就等于判了死刑,随时执行,这日子可怎么过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