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玉柳大笑,笑得恣意笑得欢畅,笑声飘荡在深夜的老宅上空,令人毛骨悚然。
假鲁伯忙迎上前来,小心翼翼问蓝玉柳:“老板,没事吧?”
“有事,有大好事,有大大的好事,哈哈哈……”蓝玉柳大笑着大步往老宅前院走。
假鲁伯紧紧跟随,跟到朱虎家原先那半截柿子树前见蓝玉柳停下脚步,站在那里呆呆地往围墙外张望,不敢太靠近她。
蓝玉柳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足足有十几分钟,之后突然又放声大笑起来,笑声比先前还要夸张,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。
待蓝玉柳笑过一阵后,假鲁伯小心翼翼提醒她:“老板,夜深人静,还是注意一点为好。”
“注意一点?注意什么?你知道吗?我已经知晓蓝玉藏匿宝贝的地方,哈哈哈……”蓝玉柳张开双臂面向星星点点的夜空狂笑。
假鲁伯走近蓝玉柳,再次提醒:“老板,这你更得注意。”
“注意?我以前就是太注意,才一次次被獾八仙给戏弄,从今天晚上起,我要做回箭柳大帅。”蓝玉柳说着跪倒在地,面向西方张开双臂大声呼喊:“爷爷,爹,孙女和女儿找到了宝库,你们可以瞑目了!”
西山传来两声鸺鹠凄厉的叫声,蓝玉柳泪流满面,哽咽着道:“爷爷,爹,如果你们在天有灵,就保佑我顺顺利利取出宝库里的宝贝,我拿着宝贝来你们的墓前祭奠。”
西山又传来两声鸺鹠的叫声,蓝玉柳从地上站起,抹去眼角的泪水,回过头问恭恭敬敬站在身后的假鲁伯:“我平时待你怎么样?”
“老板待我如亲生。”假鲁伯恭恭敬敬回答。
蓝玉柳“扑哧”笑出声,说:“我就喜欢你这副奴仆相,现在越来越讨人喜欢。放心,等蓝玉藏在老宅的那些宝贝到手,我就还你真身,让你一家团圆,从此过正常人的生活。”
“谢谢老板,谢谢老板。”假鲁伯急急忙忙跪到地上向蓝玉柳不停磕头。
蓝玉柳返回主屋,直接进了马夜叉的房间。见假鲁伯站在厅堂,招呼他进去。假鲁伯走到门口不敢再迈步,蓝玉柳过来一把拉他进去,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房门。
“姐,这下他要幸福死了吧?”
“小孩子懂什么?不要乱问。”
“姐,那你懂吗?嘻嘻。”
“你要气死我呀?留在这里不要乱动,我过去听听。”
“姐,我想一起过去听听。”
“少儿不宜,懂吗?”
“姐,我长大过的呦,有些事情说不定比你还要懂呢。”
“说,是不是欢欢教的你?”
“姐,要是欢欢姐在的话,她现在估计得去砸门吧?”
“她如果在的话,何止是砸门,肯定是直接捉奸捉双。”
“姐,你这话说得太难听点了吧?人家可是妾身自愿郎有意。”
“喂,你老实交代,你的欢欢姐在那方面她到底教了你多少?”
“没有,一点也没有。”
“一点也没有?一点也没有你能说出妾身自愿郎有意的话来?”
“这是欢欢姐带我去看的一场电影里面的话,说实在的,那电影一点也不好看,我就记住了这句话。”
“哼,我就知道你在她的身边只会学坏。”
“那你还一个劲地把我往她身边推?”
“我那是成全你们,成全你们懂吗?”
“不懂。”
“没良心的小东西,老老实实在这边待着,我过去听听。”
“姐,这么长时间过去了,应该已经不是少儿不宜时间了吧?”
“你个没蛋蛋的蛋儿,还知道计算时间啊?看我不打死你。”
“姐,你打死我,还得再救我,太麻烦,干脆不打。再说,我明明有蛋蛋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你你你,我真后悔把你送到省城去,送到她的身边去。”
“姐,不生气,你听,那边的声音有点大呢。”
“哎呀,不好,我们上了当。”
等朱獾带着蛋儿急匆匆赶到马夜叉房间的地下通道,蓝玉柳已经和那个假鲁伯走出了马夜叉的房间,走出了主屋。
“都是你,说什么少儿不宜,耽误了大事。”
“姐,是你说的少儿不宜。”
“反正都是你,都是那个欢欢,带坏了你。”
“喂,说了我一晚上的坏话,要不要我奖励你们一些什么?”
“啊?”
“你?”
朱獾和蛋儿相互埋怨,刚想要去追蓝玉柳和假鲁伯,见鲁欢突然站在了面前,不由得吓了一大跳。
“怎么?做贼心虚还是怕我捉奸捉双?”鲁欢双手叉腰拦住朱獾和蛋儿。
朱獾忙赔上笑:“你来了?来了好,来了好,路上一定累了吧?快先去好好歇歇,让我娘给你烧鸡汁羹吃,呵呵,呵呵。”
“对对对,欢欢姐,我娘烧的鸡汁羹可好吃了呢,你吃过之后肯定还想再吃,嘻嘻,嘻嘻。”蛋儿嬉笑。
鲁欢瞪眼:“你们两个少呵呵嘻嘻,现在还能烧鸡汁羹吗?烧得了吗?哼,以为我没有吃过我娘烧的鸡汁羹似的。唉,我娘烧的鸡汁羹就是好吃,就是好吃啊,有多少日子没有吃过了呀?我好想要吃呀,好想要现在就吃呀。”
望着鲁欢从一脸怒容变为满面痴呆,朱獾和蛋儿面面相觑,不知如何是好?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,马夜叉从地下通道的另一头走了过来,一起过来的还有朱云山。
朱獾和蛋儿如释重负,忙向马夜叉和朱云山使眼色。
马夜叉瞪了朱獾和蛋儿一眼之后,过去柔声对鲁欢说:“吃,马上吃,马上吃娘烧的鸡汁羹。”
“嗯,还是娘好,还是娘烧的鸡汁羹好,呜呜呜……”鲁欢扑到马夜叉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爹,她?会不会?”朱獾望着扑在马夜叉怀里放声痛哭的鲁欢轻声问朱云山。
朱云山低声回应朱獾:“没事,蓝玉柳已经出了老宅,即使她还在老宅,也不可能听见欢欢的哭声,这地下通道的隔音做得很好。”
“爹,欢欢姐她这是怎么了呀?”蛋儿问朱云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