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,自己的亲爹绝对不可能和蓝玉柳这个外人联合起来奚落她,一定会全力维护她。
哼,你们两个不会是早有私情吧?否则除夕夜不可能当着大家的面拉拉扯扯。马夜叉,柳如玉,你是不是早知晓这一些?
脑西搭牢,柳如玉,你是不是很满意这个儿媳妇?貌相漂亮,能说会道,诡计多端,比我这个獾八仙不知道强百倍、千倍、万倍呢!
嘿嘿,这个蓝玉柳不会是你柳如玉让朱护宅带回驴不到村,带回老宅的吧?那样的话一些事情就更好解释了呢。
想到这里,朱獾收回神,静心谛听蓝玉柳和朱护宅说话,越听越觉得有道理,越听越为自己没有意气用事硬着头皮出家门而感到庆幸!
蓝玉柳,朱护宅,柳如玉,你们一个个全比我厉害,怎么还要这样捧我呢?我可是个捧不上树的冬瓜,迟早会摔个稀巴烂。
不行,我得和他们当面锣对面鼓敲打个明明白白,说明白后我就和鲁欢一起去省城打工,再也不管老宅的事情。
鲁欢?鲁欢不会和蓝玉柳一样是柳玉如的安排?安排她来老宅陪伴我?帮助我?可能吗?陪伴和帮助不可能,监督倒是有可能。
什么保护老宅?什么重任?还不是朱先生神神道道地神神叨叨给我看给我听?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以为是的想充大瓣蒜。
脑西搭牢,一个个全是谜语人,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,我的亲爹亲娘怎么可能自绝于人世?他要是真的朱云山,那应该如云般高远似山样伟岸,不可能遇到一点不如意就自绝于人世。还有马夜叉,你柳如玉扮我的亲娘马夜叉扮得应该挺像,否则乡邻们不可能看不出端倪。这就好了呀,按照马夜叉不管不顾、剽悍泼辣的个性,她怎么可能选择自绝于人世呢?即使没办法要死,肯定得拉几个垫背的才肯罢休,岂能容忍那些人猖狂?
朱獾漫无边际的瞎想,想到哪里算哪里,反正她不会出去,不会去大樟树下和黄秋葵较真,现在还不是和黄秋葵较真的时候,这个朱獾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听了蓝玉柳和朱护宅的对话后更加确定,和黄秋葵较真的时候迟早会来,而且会很快,她做好准备就是。
脑西搭牢,他们两个怎么和黄秋葵较起真来了呀?朱獾从灶膛那边出来到灶上捞粽子,听到外面传来独臂罗、跷脚佬的声音,声音不是一般的大,听上去有些急有些怒有些急不可耐有些恼羞成怒,而隐隐地听到黄秋葵嘤嘤的哭泣声,她只是哭泣,没有能听到她回应独臂罗和跷脚佬的话。
不行,我得去为独臂罗和跷脚佬撑腰,绝不能让他们两个受黄秋葵的欺负,他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。朱獾放下刚捞起的粽子,大步走到厨房门口,用力推开厨房的门。
“你?”朱獾见蓝玉柳站在厨房门口,愣了一下,想迈腿,蓝玉柳不让开她无法出去。
蓝玉柳板着脸,用冷若冰霜来形容毫不为过,与第一次出场时站在朱虎家门口冷眼相看朱獾一模一样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朱獾退后一步问蓝玉柳。
蓝玉柳站在厨房门口没有动,一字一句反问朱獾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想干什么关你什么事情?让开。”朱獾火起,经过短暂的调整,她的心态稳定下来,稳定下来之后就是真实的朱獾,真实的朱獾岂容蓝玉柳这个外人对她指手画脚、颐指气使?
蓝玉柳一反常态,身子不但没有动一下,脸色反而变得更冷,说话的语气自然严厉无比,一字一句道:“朱獾,我警告你,不要给脸不要脸,我们的忍耐度是有限并有原则。”
“我们?你是指他吗?他是不是早就不耐烦了呀?哼哼,狼狈为奸,我用不着你们忍耐,让开!”朱獾伸手指向朱护宅,双目怒视蓝玉柳,抬腿要出厨房。
朱护宅过来劝朱獾:“獾獾,不要耍小孩子脾气,你柳姐全是为了你好。你知道吗?这个黄秋葵是有备而来,我们让独臂兄和跷脚兄过去是想摸摸她的底,她到底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?”
“我用不着你的柳姐为我好,黄秋葵她哪次不是有备而来?她还不是要我的命?你们让两个残疾之人去试探她的底线算是有原则吗?我告诉你们,从今往后,我不需要你们对我忍耐,更用不着给我脸,我自有我做人的原则,办事的原则。”朱獾说着推开蓝玉柳,大步走出厨房,走出自己家的大门。
朱护宅想要追出来,蓝玉柳拉住他,恨恨地道:“作,让她作,不作死你的爹娘不作完老宅,她能罢休?”
“她还是个孩子,需要我们多多包涵。你是她的嫂子,更需要你多多包涵她。”朱护宅劝蓝玉柳,一双虎目望向屋外,却已不见朱獾的身影。
蓝玉柳恨恨地返回厅堂,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恨恨地抱怨朱护宅道:“我们多多地包涵她,谁来多多地包涵我们?我这个嫂子名不正言不顺,在她眼里怕还是朱虎的小三,呜呜呜……”
面对蓝玉柳的哭泣,朱护宅有些手足无措,来回在厅堂里转圈圈,想要过去拥她入怀,好好安慰安慰她,可又担心有人突然进来被撞见,那样的话可就前功尽弃,以前所付出的一切全都白费。
朱护宅心疼自己的爱人,自从走到一起后,一直聚少离多,好不容易同住一个屋檐下,却不能和普通夫妻一样,恩恩爱爱。
“我问你,我和她是不是她更重要?”蓝玉柳泪眼朦胧望向朱护宅。
朱护宅停止转圈,先望外探视了一会后回答蓝玉柳:“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?肯定是你更重要,但她还是孩子,需要我们多多包涵她。”
“孩子?过了年二十二岁的人了还孩子?如果正常,我们的孩子应该能够喊你我爸爸妈妈。呜呜呜,我那可怜的孩子呀,呜呜呜……”“不哭不哭啊,相信她马上会成为真正的仙子,我们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。”蓝玉柳哭得越凶,朱护宅的心更伤痛,他知道他对不起她,但他只能这样做,为了老宅为了先人。
厅堂里的那只老式自鸣钟滴滴答答往前走,蓝玉柳慢慢平复下来,她抹去泪水轻声问朱护宅:“她是不是看出了我们的关系?会不会采取过激的行为?”“她那么聪明肯定有所察觉,但不一定会有所行动,因为她是驴不到村的獾八仙,天上的九仙。”朱护宅眼望窗外若有所思。
蓝玉柳站起身走到窗边,从窗口能望见太平塘边的杨柳树,微风轻拂,柳条依依,春天来啦。
“走,我们出去看一看。”朱护宅走出老宅主屋,蓝玉柳紧随其后。
“云山,你家仙子越来越不简单了呢。”朱先生手摇折扇站在老宅青龙首围墙边,从这里能居高临下清晰地看到大樟树下的一举一动。
朱护宅,出了老宅主屋是朱云山,顺朱先生的折扇往下张望,朱獾站在独臂罗、跷脚佬面前与黄秋葵对峙,心中不觉一紧,问朱先生:“年少轻狂又惹乱子了吧?”
“要的就是这份轻狂,要是你以前有这份轻狂,何须二世为人?”朱先生折扇摇得轻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