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女莫若父也!
纸上的信息,父亲说现在明代恰好利市,商业繁荣,勉励我勇敢从商。
还告诉我:
“自天佑之,吉无不利”,就是要我们靠自己努力,只要符合天道规律,上天自然会让事情顺利;
“刚健文明,顺天休命”,就是要我们刚强坚毅、永不懈怠;在遵循自然规律的同时,又要让人生尽善尽美、极尽风流。
父亲说得真是太好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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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小心奕奕地将纸条放回书里,把书揣在怀里。
这是我与现代的父亲通过时空交汇进行的一次对话。
现代的父亲如何营商得到那些巨额的财富,已不重要了。
他在现代时,既然可以为我建立一个庞大的家族基金,那么他在时光中,穿梭到了明代,以他的聪明才智,获得巨额财富,决非难事。
自从父母旅行失踪后,我就与爷爷奶奶相依生活,早已习惯了没有父母在身旁督促提醒的生活,也养成了特立独行、孤傲的性格。
但是今天,忽然在明代,收到现代的父亲手写信件,却让我的内心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。
是啊!人生的路很长,但关键的往往只有几步。
凌家此时不也正是处于关键的那几步么?
父亲的话,让我坚定了与凌家族人共创未来的决心。
古代封建社会,论“士农工商”,商居四民之末也;曾经的社会地位之低,非现代人所能理解。
但是到了明代,商人的地位渐渐重要起来了。
明代出了许多大商巨贾,他们不只鲜衣怒马、金钱堆屋、声色享乐,还很有营商智慧、不断巩固自己族人在政治上的地位,从而让自己的商业版图愈加壮大。
明代的商人,不再是市井为了蝇头小利而忙碌的形象,他们知书识礼、既风流又风雅,史上称呼明代的这种商人为“儒商”。
在明代以前,商人家中多是藏货,少有蓄书;商人识字只为谋利;商人在人们的眼中,只是“重利轻别离”的一群人。
但是进入明代,当朝廷的政治氛围对文人不是那么友好之际,很多读书人果断弃文从贾,以儒经商。
这些从商的儒家学者,讲究传统儒家道德,日常经商中,满口仁义道德,更好以德服人之理。
儒家商人家中既藏货也蓄书,并以蓄得书多而自居;渐渐商人家中藏书成为风尚,一度演变成互相攀比之事。
我们在前边曾说及的宋板书爱文人青睐,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;因为元朝的介入统治,才唐宋的文化出现了断层,唐朝就远矣,宋代还可追,所以宋板书在明代,受到了文人,特别是有钱的文人的追捧。
明代儒商之间的聚会,不再仅仅论营议商,还会赛诗比画,一派风雅之象。
明代的商人更注重后代的文化教育,实行以学固商。
明代的这种变化,却不料因此改变了“士之子恒士,商之子恒商”的世俗观念,不但士商互相转变,更多的是,商人的地位也在悄悄改变,世俗社会不再看不起商人;文人弃贾从商之风,开创了明代社会的新风尚。
明代的商人比以往朝代的商人,更爱学习、更有文化,更懂韬略,累积的财富更快更多,延伸的触爪更广更远。
就像我们凌家,本来一族子弟早已饱读诗书,曾想通过入仕改变命运,但未料到仕途多舛,凌家族人果断从商;凌家子弟亦幸在一直得到家族长辈常年经商的熏陶,对从商早已耳濡目染、逐步通晓。
一个家族的发展,总是与一个时代共浮沉;一个家族的兴衰,总是与家族的决策人相关联。
一个家族必须要有一个有远见的领导者与带路人,方能把家族导向光明的前途。
一个家族更需要有一群好学奋进的子弟,方可后继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