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因为朱升心思细密,他是第一个下决心离开朱元璋的。
在洪武二年,即1369年,朱升就向皇帝请辞了。
按理说啊,朱升功劳很高,还救过朱元璋,用不上这么急着离开。
但是朱升是真正聪明的人,本来追随朱元璋抗元,也是他自己的毕生理想,理想达到了,完成了抱负,其他荣华富贵反而不是重要的了!
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?
朱升刚开始为朱元璋工作的时间是公元1357年,当时朱升都50多岁了,然后跟随朱元璋走南闯北打天下,12年时间,屡出奇谋,屡立奇功。
到了公元1368年,明朝立国,朱升已经60多岁了,这个时候告老还乡,没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!
朱升辞官理由够充分的了!
朱元璋想以爵位挽留朱升,还对朱升说,这位爵位可以世袭。
但是朱升早已看透了这个皇帝的本质,就说“臣后人福薄,不敢叨天恩也”,怎么也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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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升再三请辞,终获明太祖同意,朱升在离开前,趁着朱元璋还念一点旧情的时候,就为其子向朱元璋求了一张“免死券”,明太祖一口答应下来。
但是太祖皇帝头脑灵活啊:我答应过不杀他,没有应承过不让他死啊!
朱升的儿子朱同作为太子朱标的一文一武的文方面的得力助手,本来是前程似锦的。
料不到朱标心地实在太善良软弱,老劝自己老爹对不同政见的人,不要太残忍,气得明太祖向他抡椅子,虽然抡不中,但足以吓死了这个太子。
朱标一死,明太祖只得另立孙子朱允炆做太子。
此时,明太祖已年迈,整日猜疑,加上失子之痛,让他倍感折磨又时不我待;为了年幼的朱允炆不被资老臣子所挟持,他就开始清理旧臣,包括前太子朱标的人,首先是拿了朱标的舅舅蓝玉开刀。
朱升的儿子朱同本来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入罪,但也以“莫须有”的罪名,受蓝玉一案牵连。
太祖皇帝这个时候,当然还记得给朱升的承诺。
太祖皇帝没有找人杀朱同,而是让人送了一条白绫给朱同,朱同一见,当然知道圣上的意思啦!皇帝这是赐他自缢!
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啊!
朱同敢不自杀么?
逃,未必逃得了,可能死得更惨,更可能连累家人甚至族人都受灾祸。
这就是为什么当年朱升的学生贾仁,对自己的挚友凌家老太爷说:再能算也没用,一切都是天定,救人却不能救己。
贾仁在其老师朱升离世后,心灰意冷,也远走不知所踪,说得好听,是云游四方,说得不好听,就是空有一身才华,郁郁不得志。
明太祖朱元璋打江山时,身边有很多武将;江山既定,武将就闲着,这时候文官相对来讲,要忙的事情就多了。
武将们眼看文官们很忙,自己一身清闲,心理的落差当然接受不了。
但是建国之初,明朝要改元朝体制,恢复唐宋规制,很多工作需要文人完成,太祖皇帝自然找文官商量的机会比找武官商量的机会多,那些武将们认为明太祖重文轻武了,有武将对此甚为不满,寻找机会诋毁打击文官,这就是明初的文武之争。
明初的时候,有一些元朝得了科举功名的读书人,并不愿意在新朝里担任官职,各种原因都有,明太祖知道了,心里自然感到很生气,觉得这些文人真是不识抬举!
那些武将一看,机会来了!
一位武将就对明太祖说:读书人用心歹毒,特擅讥讪,如不警觉,即受其愚弄。
这位武将拿张士诚作例,说听到自己的门生说,张士诚原本叫张九四,后来让文人帮忙改名,就改成张士诚。
明太祖听了后说,张士诚的名字很好啊!有什么问题?
这位武将就说:
门生说,在《孟子》里有写着——士,诚小人也。张士诚是被那些文人捉弄了啊!改了一个称呼自己是小人的名字!
明太祖一听,不得了,这不是文人欺负武人不看书吗?
这件事深深地刺激了明太祖内心的自卑感,从此开始了长达十五年的洪武文字狱,这段期间,无数读书人因为作品中有一个字,被人错误解释而人头落地。
明太祖的“文字狱”,是朱元璋对那些能让自己想起不堪出身的字眼,都以为别人换着法子来讥讪他。
有一个杭州府学教授叫徐一夔,为本府做《万寿贺表》,内有这样的一句话:
光天之下,天生圣人,为世作则。
普通人看了,知道这句话是颂圣赞美。
但是明太祖看了,不是这样想的,他()
能从这段话里,看到“光、生、则”,觉得写的这人是“当着和尚骂秃子”!
为什么这样说呢?
光,不用说了,就是讥讪他曾经因为家穷,入寺做和尚,光头的经历;生,音与憎一样;则,是贼音。
明太祖即令人将这个写这篇文章的人斩首了!
徐一夔做梦也想不到,自己会因为几个字而没了命。
但是百姓真的不知道皇帝还会对什么字作出自我联想,明太祖还因此先后颁发了三本书,来详细规定官民上奏的各种文体格式,指导文人别犯讳。
明太祖手段的残酷,正是他内心自卑的影射;越是表现残酷,越是因为自卑。
所以,当看到那些对我们无礼的人时,不妨绕过;不涉利益的话,也不妨饶过!
因为,越是表现张狂的人,他们的内心其实越是自卑。
明朝的这些历史,放在历史长河里,如过眼烟云。
身在特务制度发达的明代,老道长和我,当然不会贸然地犯大不讳,到处去讲这些当朝故事;只是从旁引导,希望能为一个奋发向上、努力生存的家族趋吉避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