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提拔我为禁军统领,更是叫我对皇上的安危负责,皇上被毒害,我自然是要拿了沈氏回去为皇上偿命的。”
“聂统领口口声声说是我害的皇上,可有证据?”沈长乐问道。
“万院判以死谢罪还不算证据?”聂洪海讥诮道,“拿自个的命去诬陷别人,据臣所知,还是没有几个的。”
沈长乐翻身下马:“也有,要么死敌,要么他被人威胁了,放眼天下,这样的事应该不少,何况谢家满门忠烈,不也生生被冤死?尚都统只是验令罢了,若不是真的,他自会将我拿下,聂统领怕什么?”
“我只是担心,尚都统被太子妃殿下给蒙蔽了,毕竟太子妃殿下可是伶牙俐齿得很啊。”聂洪海双眼紧盯着沈长乐的行动,嘴上功夫却是不饶人。
沈长乐却是没心思再跟这人磨嘴皮子了,在厂卫和锦()
衣卫的护卫下往城楼上走去。
而高让则难得挺胸抬头地走到了沈长乐的身侧,这是僭越,但唯恐禁军突然发难,这样到时候弓箭手先射中的只会是他。
“殿下,我们上了城楼,若尚都统真的跟他们一道勾连,我们就真的是跑不掉了。”
“若尚未真的成了他们的人,我们在楼下也是瓮中之鳖,只要外面人不撤,我们就没法逃出生天,但尚未若站在了我们这边,那格局就变了,起码有余力可出城一搏。”
防卫营日常巡守都城的有上万之众,对上已经兵临城下的左野军队,确实没有兵力优势,但起码能撕开一道口子,若顺利逃出去了就有机会去郊外军营搬救兵。
“到时候见机行事。”沈长乐又叮嘱道。
高让点了点头。
上得城楼后,沈长乐将孩子交给了高让,然后走到了尚未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了眼聂洪海,将手中令牌交到了他手中。
就在此时,禁军后面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,一辆华盖马车突袭而至。
沈长乐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,却见从马车上出来的正是穿着一袭凤袍的曹皇后,手上拿着的是遗诏。
沈长乐面色大变,就要往城楼下冲去,被高让和尚未拦住了。
“殿下,冷静,殿下!”高让急声劝道。
“你要我如何冷静?”沈长乐心急如焚,“那是我的母后啊!”..
沈长乐又转头望向城楼下的曹皇后,她正一脸慈爱地遥望着她。
沈长乐扶着墙头,泪眼朦胧地朝曹皇后用力摇了摇头,示意她不要说,但她只是朝她温柔一笑,用嘴型吐出了四个字。
——好好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