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皇后轻嗔了下绪娘,回头又拍了拍沈长乐的手背,宽慰道:“别听绪娘说的,不碍事,人老了,这样病痛那样病痛的自会找上门。”看書菈
“前朝那些事儿确也烦,青棠好端端呢,他们歪心思都起来了!”沈长乐不无气愤道。
曹皇后摇了摇头:“他们还不都是拿捏着安饶的身世说事儿?无碍的,让他们吵,只要北疆的战事能好,自都是好的。”
她吃斋念佛这么多年,许多事都看淡了,可见着百姓受苦总也是不忍心的。
见沈长乐沉默不语,她心头有了思量:“可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?”
沈长乐勉强笑笑:“没事,我只是想着我身子也见好了,也该为母后分担了,不若明儿我同母后一道去上朝?”
“你若愿意,也无不可,就算不多说什么,听听,学学,也是好的,只是……”
在旁人面前沈长乐还能够伪装,可曹皇后是她的母亲,她的不对劲哪里能逃过她的眼?
“你想说的不是这个,可是有什么烦心事?”
这事儿也瞒不住,正式的折子该也在路上了,沈长乐也就乖乖将信递给了曹皇后。
曹皇后看完后,神色愈发凝重。
“刺杀我朝储君、烧我边疆军士粮草……这通敌叛国的人是还没清干净啊!”
“正式的折子明日应该就能送回东都,到时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,无论如何,边疆的粮草定是要保证的,仲赫和段旭须得尽早除掉,还有……”沈长乐抬眸望向曹皇后,“赵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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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乐和谢青棠都将此事按下了,但曹皇后近来执掌朝政,也看出了一二,沈长乐就一五一十同她说了,也好叫她多有防备。
曹皇后摸着药碗边沿,感受着它还有些烫手的温度,慢条斯理道:“赵凌的狐狸尾巴藏了这般久,还有买卖军械得来的银子,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数目,可这些银子去了何处?要么打点、要么他们养了私兵!”
那事情就闹大了。
“青棠走前同我说过,他怀疑左野跟赵凌有来往,只是他们很小心,现今也没觉察出什么来,所以,在事情尘埃落定前,决计不能放左野离开!”
开过年左野就一直说要带着左致回南诏,结果开年以来出了许多事,皇上之后干脆以身子不适为由,将人留在了东都,是不想左野离开的意思,可这犹不能叫沈长乐安心。
若靖安侯府真的参与谋反,左野要悄无声息离开也不是没可能。
“我认识的老靖安侯是个清醒人,不会轻易参与进党争来。”
曹皇后也曾想过尽力辅佐皇上,故此,对于朝中诸位官员她都有所了解。
“可老靖安侯到底是老了,他不参与,奈何后辈不听话,他也奈何不得,且看看吧,看看这左野是否清醒。”
沈长乐望着曹皇后手中已变得温热的汤药,黑漆漆一片,看不清碗底是个什么花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