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她身上香了一口,才问道:“意如,你在太后娘娘身边呆了那许多年,可知太子殿下为人?”
张意如一双纤纤玉手搭上祁镇的脖颈,笑吟吟说:“太子殿下是后来找回的,我同他也没什么接触,但听说是个好相与的。”
她说得坦荡,祁镇也听不出别的意味来,干脆问得更明白了些。
“昨夜之事,突如其来,必有内女干,我想寻出内女干再同殿下交代,只是军中无粮,就算私底下已经着人在小镇上筹了一笔,怕也是不够,瞒不过几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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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发时,祁镇同张意如是一处的,张意如自然是知晓的,他也不必瞒着她,只是美化了番行事的动机。
没成想,听得这话,张意如却是微讶:“我还以为将军已经同殿下说了呢?”
祁镇蹙眉:“何出此言?”
“方才在席间,殿下叹了一句,‘这一顿肉菜下去,又是士兵们几日的口粮,得快些上折子,总不能叫戍守边疆的士兵们吃不饱穿不暖。,我便以为将军已经同殿下交代了。”张意如温声道。
祁镇一凛,将张意如放开,立时站了起来。
“你先睡,我还有点事儿。”
张意如送走祁镇后,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,待听得他出了院子,知晓事情成了,就吹了烛火歇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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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祁将军星夜前来,不知所为何事?”
谢青棠穿戴齐整,显然是还没睡的,至于为何没睡……
想起方才张意如的话,这人怕是在等自个。
他立时半跪下来请罪:“臣有罪,昨夜漠北人突袭,叫他们烧了粮草……臣也不是故意隐瞒,只是觉着昨夜之事蹊跷,唯恐打草惊蛇,故特意深夜来向殿下禀明。”
谢青棠没有说祁镇有没有罪,也没让他起,状似疑惑地问道:“哦?打草惊蛇?”
“定北军向来军纪严明,臣也曾在定北军参过军,统领定北军的这一年,臣也是严守老王爷的治兵之道,叫漠北人毫无所觉地摸进来,臣觉着此事万没有可能,能知晓我们囤粮之地,又将粮草烧得如此干净,必然是有女干细。”
祁镇这番话说得当真是有水平。
先是状似揽下罪责,待谢青棠问起,又明里暗里将事情跟定北王府勾连在一起,还有定北军的声名……
可谢青棠偏不吃他这一套。
“两军交战,难免会有所疏漏,可往往一个疏漏就是流血千里,祁将军既然说定北军军纪严明,作为统帅罪责难逃,那便罚杖责八十吧,待查明女干细后再行刑。”
祁镇没成想谢青棠还真是半点面子不给留,雷厉风行就给了他处罚,但现今他也只有谢恩的份儿。
“谢殿下恩典,臣定当引以为戒,今早查出女干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