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得她来,皇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。
“你来了啊,他不听话……”
“父皇,北阳一线,总要收服的,我们不能置三城百姓于不顾。”
“你啊,就惯着他……”
对于皇上这话,沈长乐万分不赞同,可他已然快走到末路了,再去辩出个是非对错来也无甚用处。
“父皇,你好生休息,虽然青棠去边关了,但是东都还有我盯着呢。”
皇上没说话,生满褶皱的眼皮艰难抬起,看了张士一眼。
张士会意,将一个长条锦盒恭敬拿了出来。
“这是遗诏,立谢青棠为帝,你为后,你有听政权。这样的遗诏,朕给了赵首辅一份,你母后一份,还有你……”
沈长()
乐接过,轻抚手上锦盒,心内五味杂陈。
“多谢父皇。”
皇上摇了摇头,‘砸吧了一下嘴。
“你们退下吧,朕跟太子妃再说会儿家常话。”
张士应是,带着人退了出去。
“你……你跟你母亲一样……若我以前多听听,就好了……朕虽给了你听政的权利,但你往后是皇后,他要是想动,免不得你也干涉不得朝政,不得不防!”
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枚令牌,塞到了沈长乐手中。
“这是可以调令万军的兵符,现今我已然如此,以防歹人……你拿着……”
沈长乐再忍不住,眼泪瞬时落了下来。
“父皇……”
“记住,无论何时,这枚兵符都不能给任何人,只能你握着!”
这兵符有两枚,一枚在统领东都郊外三十万守军的将军手中,一枚就在皇上手中,皇上手中这枚不但可以号令东都城外的三十万大军,澧朝所有将士见此号令,也必须听命,前提是他们没有反心。
“父皇,您……”
“好孩子,拿着,这个东西,关键时刻可以救命……”
沈长乐用力点头,将东西好生收好了。
皇上见状,松了口气,颓然松了手,可就是这番拉扯,也叫他胸腔剧烈起伏,拉风箱似地‘呼呼喘气。
沈长乐见了,也只能默默垂泪。
你说这人吧,同你父女情深,可是他的亲儿子,他又能下得去手;说他平庸无能吧,他又疑心深重,任人陷害忠良,搅浑一池水……
人啊,永远如此矛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