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青棠得了圣旨后就去东都郊外点了五万精兵,准备两日后开拔。
只是开拔前,还有一事尚待解决。
“如何了?”谢青棠问。
张添答:“回禀殿下,果不其然,账本……被烧毁了,线索断了,花满楼的老鸨也不知所踪,只余些不知内情的妓子,不过微臣派人去了江南,只是一时半刻回不来,恐怕殿下离开之前……”
谢青棠早料到了这个结果,但驭人之道,在于恩威并施。
“张都指挥使,这不该是锦衣卫办事的效率,你们落到后面了。”
张添忙半跪在地告罪。
“请殿下恕罪,微臣定竭尽全力查证,不辜负殿下信任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待你查出后,直接回禀给太子妃,她会告诉你接下来该如何做。”
“是。”
待张添离开后,谢青棠起身,绕过屏风,进内殿去见了沈长乐。
“你……什么意思?”沈长乐试探道,“锦衣卫和东厂,其实都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谢青棠一手握住一个孩子的小手,“但得徐徐图之。”
锦衣卫是上位者的眼睛,他们必须要有绝对的忠心,各处也得有耳目,查一些上位者被下位者蒙在鼓里之事,让上位者做到心中有数。
现今的锦衣卫已然本末倒置,甚至开始弄权,这不是谢青棠想要的,包括东厂,都不是长久之道,他迟早会将其取缔,但在他还没有这个权利之前,他必须尽力将其拨入正轨。
***
开拔前夜,谢青棠同沈长乐嘱咐了许多。
末了,他道:“其实皇上说得对,此时前往,不是良机。”
“但你还是要去。”沈长乐平静地陈述事实。
谢青棠避而不谈:“要小心左野。”
沈长乐来了精神:“怎么回事?”
“我叫何胜去盯着了,我怀疑左野跟赵凌或许也有牵连。”谢青棠接下来又将沈长乐生产那日的事情同她说了。
“算算日子,快一个月了吧,何胜那边一直没有消息,看样子,他们很是谨慎。”
上一世,事情发展得不如这一世快,也没有这许多事,左野同赵凌的牵连沈长乐更是从未听过。
“若他们真有牵连,我走了,他们势必会动。”谢青棠不无忧心,“遇事你也没个商量的人,多需你自个拿主意了,但是何胜和张添都在东都,可用,还有……李大夫,我也留给你。”
“李大夫还是跟着你吧,他医术极好,带在身边,给兵士们瞧瞧……”
“不必多说了,兵士们也不是疑难杂症,军医常年随军,处理经验或许比李大夫来得还要快,可这都城内的人要做什么,还真是说不清。”
“行,听你的。”
他们都明白若对手当真动了会是个什么险境,那就不是小打小闹,也不是推人下水害死个人那般简单。
两人关系浮现,为的只能是最后一步。
但……
“我倒是听说左家同荣王一家交往过密,左家真的会弃了荣王一家,转而投向赵凌吗?”
若左野真的同赵凌有所牵连,那他们当真是藏得够深的了,这叫沈长乐更觉不寒而栗了。
“不一定,荣王平庸,左家盘踞南疆这么多年,皇上虽忌惮,却没对其动手,已可见一斑。”
沈长乐听谢青棠对左家有如此高的评价,心内更是惴惴。
左野本就是她的心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