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要保他的基本盘不掉,总要舍弃些东西。
“他会主动()
送我走的。”谢青棠也在思量此事,“可这样一来,你和孩子就很危险了。”
“怕什么?”
沈长乐卧床修养了大半个月,骨头都要躺化了,见谢青棠不日便要离开,她实在躺不住了,起床忙忙碌碌地给他收拾了起来。
谢青棠起初还不愿,后来听李却说了适当走动也是好的,才放下心来,只是吩咐宫人将屋子门窗关严实了,以防她见了风。
“其实适当一点小风没事的,我都要臭了。”
“哪里臭了?你这些苦,都是为我受的。”谢青棠接过沈长乐为她打理好的一个包袱,柔声说道。
“你啊……”沈长乐对谢青棠对她总是常怀亏欠的心态很是无奈,“说这些做什么?你安心去吧,孩子们我会守好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
还不及谢青棠说什么,沈长乐又拿了件衣裳塞给谢青棠,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。
“我也会守好我自个的。所以,你也得答应我,一定要平安归来。”
谢青棠握紧了沈长乐的手:“会的,有你,有孩子们,我总会回来的。”
如谢青棠所言,翌日上朝,赵凌一派的人也赞同谢青棠亲自带兵前去驰援祁镇,争取将北阳一线收回。
至此,事成定局,谢青棠再向皇上请一道圣旨便能带一部分军队去往北疆。
“你以为去北阳,拿回定北军的兵权就是好事了?”皇上冷哼一声,“现今朝内局势不稳,谁站稳皇宫内的位置,谁才会是赢家。”
皇上一口气说完,又猛烈地咳嗽起来。
沈长乐他们刚回宫时,曹皇后抱了孩子来给皇上瞧,皇上高兴,气色好了两日,可这几日又迅速衰败下去,连吃食都难以吞咽,再这样下去,日子怕也是不多了。
一场战争,少说也是半载,再来回一遭,一年也就这样过去了,他根本就撑不到那个时候。
“你还想趁此收回北阳!三城被拿下好拿,再拿回来可就难了!”
若不提此事,谢青棠还能怀柔转圜,提了,他便不愿多说。
“陛下,当年一役,仿似昨日,这是整个定北王府的耻辱,也是定北军的疮疤,更是边疆百姓们的噩梦,要治愈,非收复山河,还百姓一个安宁能解。宫中还有母后和长乐,青棠很是放心。”
他心意已决!
皇上一双浑浊老眼灰蒙蒙一片,良久,才迟缓地偏头望着站在床前的人。
一眼望去,仿似故人归,又似冤魂索命。
他陡然尖叫一声:“谢忠?走……走!别找朕!走……”
谢青棠闻言,放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,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他想,因果轮回,终究还是落到了他们的头上。
谢青棠离开时没有多说什么,倒是张士,冷着脸站在承乾宫的正殿中,道:“今日之事,谁要是露出半个字去,仗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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