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断案该是以理服人,若严刑拷打、屈打成招……”
“贾侍郎,这是断案,不是在太学教书,若有人把刀都架在你脖子上了,你还跟他讲究你杀不杀得?怪不得刑部之外还要设立大理寺和都察院,后又有锦衣卫和东厂,该是好好反省反省了。”
贾正一噎,是气得脸红脖子粗,可如()
今面对的人不是他的好友谢青棠,也不是谢内侍,而是澧朝唯一的皇子殿下。
谁人都知,谢家六郎文采斐然,说话更是有节有理,总也叫人折服,可谢家六郎一跃为皇子,他的言辞也可化作利刃,刀刀戳人心。
他撑着单薄的身躯,逼退了一个又一个达官显贵,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直望着地上已然挣扎不动,快要将自个憋死的醉汉。
“我问,你答,扰了人……”
醉汉不待谢青棠说完,泪眼婆娑地疯狂点头。
谢青棠一抬手,锦衣卫立马上前将捂住醉汉嘴巴的帕子给抽了出来。
醉汉嘴巴一得了空就想嚎出声来,可一对上谢青棠的双眼他就不敢动了,只能小心翼翼口鼻并用地大喘气。
“谁派你当街撞人的?”
“殿下明鉴,小人……”
谢青棠身子微微后仰,锦衣卫瞬时明悟他意,当即一手捂住醉汉的口鼻,一脚踩在他的伤腿上,霎时,绵绵密密的痛楚换成了剧痛,可他叫又叫不出,一口气上不来,直接厥了过去。
动手的锦衣卫撂开了手,另外一名锦衣卫立时一盆水给醉汉兜头泼了下去。
见人清醒了,谢青棠才幽幽道:“我没有耐心陪你在这里耗费时间,想必诸位大人也没有,或者你想再尝尝万蚁噬心的滋味?”
醉汉慌不迭摇头:“不,不敢……”
“谁指使的你?”
谢青棠坐得端肃,礼节仪态依然是世家弟子和文人士子之典范,可这哪里还是当初清贵出尘的兰花?
分明是滴水观音!
看似可药用,却掩盖不了有剧毒的本质!
“小的说……小的说……是……是一个人找到小的,给了小的一笔银钱……没想到能招惹到……招惹这样的大人物啊……”
“不必说了。”
醉汉以为谢青棠这就要将他赐死,他哭着求着还要说,又被一旁的锦衣卫捂住了嘴。
“带下去,根据他的描述,绘出画像,人若死了,却无线索,提头来见。”
“是!”
锦衣卫刚带着人走了,谢青棠就看了高让一眼,然后指着锦衣卫带着人消失的方向。
高让躬身行了一礼,跟着去了。
而这时候,一宫人满脸喜意地从主屋出来:“殿下,皇子妃殿下醒了。”
谢青棠闻言,再不复方才威压,起身急急进了屋,而后‘砰地一声,主屋的门又严丝合缝地合上了,隔绝了院子里一切探究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