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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山庄,发现潘语辰远远的站着,多日不见的丫鬟于瑶也在她身后站着,也还穿着那款翠绿色襦裙半臂装。潘语辰见我望她,撇嘴摇头、脸上却也冒着欢喜的光芒;于瑶稍稍欠身行礼,神情和潘语辰大同小异。
我从袖中取出小折扇,彬彬有礼且目光含情的冲她们二人点头行礼,抬脚扬长而去。
回到自己的房间,在梳妆台前坐下,拿起我一路带来的小型首饰盒,打开。首饰盒的外观朴素无华,内部设计巧妙简洁;巴掌大小,奇思设计后可利用的空间不少;此时里面只躺了两只发簪和一朵花型的发卡。
我将其中一个可套戒指的木勾往右边一拨,将首饰盒关上,翻到底部。拇指和中指按住最长的边缘处,拇指用力,打开底部。木板下还是一层木板,最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状的独立木板,看起来还可以打开。拇指甲勾起小木板上面的凹槽,打开,里面装着小米大小的透明珠子。捏出一个珠子。珠子的手感软软、滑滑的。
从袖中小心取出一个手帕,里面包着一株有三片叶子的草。草的茎很特别,较平常的草粗些,看着十分饱满。快速掐断茎,顿时茎内有透明的汁液流出,几滴落在手帕上。
手腕一转,手里多了两根银针。将银针仔细插入透明珠子,分开出一个空间。左手拿住两根银针,右手将汁液倒入珠子内。珠子突然被汁液撑开,变成黄豆大小。我把小草立在一旁,左手取出银针,珠子的表面又融为一体,看不出之前打开的痕迹。
同样的方法,又做了一颗茎汁珠子。茎内的汁液刚好用完。
从腰间摸出一个刚好能装下三颗茎汁珠子的迷你木盒,把珠子轻轻放入其中。又把木盒塞入腰间。
用手绢把小草全部包好,拿在左手藏于袖下。右手从袖子里勾出小折扇,摇着出了门。
路过曾遇见钓鱼小翁的湖边,我踩着那日的脚步走到湖前,蹲下。将手帕打开,把三叶小草迅速用泥土掩盖,然后在湖水里边洗手边洗手帕。洗了几下,觉得手上有刺痛感。抬起手,对着阳光,我看见小手指处有一道划痕,已变红鼓起,中间还有几点凝血。
大概是我运用雪狼秘笈时,速度过快,被路上的枝条树叶划到的。
只是不巧,手帕上沾了三叶小草的茎汁。
这三叶小草有一个好听的名字:千岁草。千岁,并不是说人们吃或者用了它可以活到千岁。千岁草的得名归功于它的茎汁,就是茎中透明的液体。这液体有强烈致幻的效果,如果不小心食用茎汁或被伤口处碰到,就会产生幻觉,三日内无解药的情况下,就会一直活在幻境中。长生不老是很多人的梦想,所以把这种三叶小草叫作千岁草,也正是因为在幻境中,人们会自以为得偿了所愿,活到千岁之久。
干笑了一声:我可没有解药。
把手帕拧干,手在衣服上擦干。大概是我的运气还不错,转头就看见了一只翠绿色的小鸟儿悠哉的飞过。
“红哥,红哥!”我压低嗓子喊道。
翠绿色小鸟儿的听觉实在是比不上嗅觉,我喊到第八声,它终于扑打扑打过来了。红哥是杀手红养的鸟儿,红说她就爱红哥那一身翠绿色的羽毛,和自己的代号是绝妙搭配,宠爱至极,给它也起了一个本家的名字。
红哥歪头瞅着我,伸给我一只小腿。我从泥土里又翻出那株千岁草,拧了一小段,用湖水洗干净后取出一小盒朱砂,往空空、湿润的茎中灌了一些。朱砂很快溶于茎内壁的湖水中,看起来很像血液。我满意的把这段茎放进红哥脚上绑的小竹筒中,拍拍红哥的脑袋,示意它可以跪安了。
红哥发现没有零食打赏自己,有些不开心的叫了两声,扑打()
扑打、风一般飞的走了。
什么脾气,跟红一样。
我摇摇头,又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,觉得心好酸。
一路打听,找到成轶的住处。看门口侍卫的人数和装备,想必闻人思也在。房内的说话声音极小,成轶的咳嗽声倒还算清晰。看来,成轶的伤口深,治疗不彻底,已经引发炎症。
小院正门旁候着一位小厮、一位侍卫。
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白净瓶,对小厮说:“劳烦转交给成总管,云府的水曦晗有一味疗伤药送上。”
小厮兴许这几日见过我,他接过疗伤药,爽快的冲我点头:“水姑娘有心了,我稍后就转交给成总管”。
道了声谢,我转身往回去。
出了众人的视线后,我一个旋身,一个踢腿,在树林的掩饰下,绕到成轶卧室的正后方。墙上的窗户打开,我悄无声息的靠近。
成轶是跟着闻人思一路打拼的老人,所以房间的装潢和用料既沉稳又不凡。此时,成轶倚在床上,看他的眼神,还是怒气未消、多有不甘,一万个不愿意躺在床上,但力不从心。
闻人思坐在床边临时摆放的椅子上,椅子旁的高脚桌也是临时放置,上面有两套茶杯。谈话刚中止,闻人思左手托杯、右手用杯盖拨开茶叶,品了几口。
门口出现脚步声,我拿出腰间的木盒,小心拿出一粒千岁草茎汁小珠子,放在手指上,瞄准成轶的水杯。
敲门声响起的一刹那,水珠从闻人思的袖子旁飞过,动静很小的落入成轶的水杯中。
首饰盒底部的这些珠子,是由一种虫子的分泌物制成,粘稠度很大,易溶于水,尤其是茶水或中药。
门口的小厮走进房间,递上我给他的白净瓶:“这是云府的水曦晗小姐送来的疗伤药。”说完便告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