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长和王黑,他哪个都得罪不起。
“黑哥!要先去冬生家里!后山的事暂时有村长主持呢!”
王黑最烦别人对他指手画脚,当即狠狠踢了男人一脚。
“我知道!”
“我要干什么还用得着你说!”
王黑气势汹汹地来到冬生家,院子里占据半个院子空间的大树枝丫上正栖息着懒懒的黑猫。
冬生母亲正用手不停摸索着筐子里被冬生摘下的青豆,摸到之后一个一个剥开。
一个小院落,一只黑猫,一对母女。
安然度日的画面。
王黑看了一眼树上的黑猫,没有走进里面,只是站在院门口。
他的声音像暴雷炸在这个院子里。
“村长交代你们看的人呢?!人去哪儿了?!”
冬生母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“昨晚我烧了一顿饭,他们吃了之后就睡了,到现在还没出过房门。”
王黑身后的男人叫唤起来,“你个死瞎子!当初你男人就该把你这张嘴一起弄烂!免得你扯这些鬼话!”
他跳起来指着天边渐沉的太阳,“哪有人能从晚上睡到第二天晚上的?!”
王黑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,男人立刻闭上嘴巴,不再发出声音。
冬生母亲将手从筐子里拿出来,“冬生,去敲敲房门,替娘看看客人是不是还在睡觉。”
冬生当即放下手里大把的青豆,走到房间门口,认真敲了敲。
无人应答。
她继续伸出瘦弱的手敲着,还是没有人,于是她直接转动锁上的钥匙拧开了房门。
“吱呀”一声,木门缓缓打开。
小小的房间里空空荡荡,不见一个人。
冬生转头对着院门口的王黑摇了摇头。
意思很明显:里面没有人。
王黑脸一沉,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?!让你们看的人你们看丢了?!”
冬生母亲平静开口,“我们一个瞎子,一个哑巴,做事不利村长应该要预料到的,你没必要这么激动。”
“那两个大人、一个小孩,便是明晃晃要走,我们娘俩也拦不住。”
“更何况,我们只起个听个动静的作用,村长不是贴了这满门满窗的符纸吗?我们娘俩出不去,也弄不清楚那三个人是怎么出去的。”
“岂有此理!”
王黑吼完就要冲进院子里,大树上的懒懒打盹的黑猫却站了起来。
黑猫平静的澈蓝瞳仁盯着王黑,像在看着一个死人。
“她让我离这猫远点……”王黑的低语就连站在他身后的男人都没听见,黑猫却动了动耳朵。
最终王黑收回步子,正要转身离开时,却一眼扫过堆在门槛前的一堆枯枝。
冬生眼神一凝,是冉冉他们逃出去的时候,压住符纸用的!
王黑发红的眼睛扫过那堆枯枝,每个字都听得人胆战心惊。
“这堆柴火是干什么用的?”
冬生母亲拍拍冬生的手,“让你捡的明天煮面条的柴怎么放在门外面,晚上会受潮的,还不拿进来。”
冬生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动身。
冬生母亲没听见脚步声,拍了拍桌子,“快去啊!有娘在你放心,明早肯定给你煮好吃的面条。”
步子迈开,冬生看似平静地走向枯枝,他垂在身侧的手却在轻微发抖。
可当他走近了看那捧柴火时,却发现底下什么也没有。
没有白符。
冬生面如入常地弯腰抱起枯枝,起身时便见黑猫朝她()
懒懒地甩了甩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