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鬼泣声停止,桑梅才虚弱道:“小梅只是如实转告小梅查到的东()
西,还希望宁大人不要生气。”
王座上的少年似乎怒意未消,他冷冷道:“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。”
桑梅匍匐在地,额头贴上冰冷刺骨的血水,浓郁的颜色带着让人几欲作呕的腥臭味道。
她冷静道:“是。”
少年冷冷道:“抛开命盘,说说你查到的事。”
“猜测事件是否和玄门有关,你总不可能只依靠那个虚无缥缈的命盘。”他扯扯嘴角。
桑梅很想辩驳,命盘不是虚无缥缈的,它带来的那种感觉也不是,那都是她切切实实体会到的。
但她要争辩的对象是宁大人,桑梅于是咽下了心头的话,垂下眼帘,只是说着她查到的东西。
她想说什么并不重要,宁大人想听什么才重要。
毕竟要不是宁大人救下她,她大概早已经死了。
桑梅冷静道:“就拿那位富豪的怪病来举例子,小梅深入调查之后才发现,这位富豪的病确实担得起一个‘怪"字。”
“按理说,作为富翁他有钱有人脉,也费力气找了许多国内国外的名医,投在里面的钱足够建上好多座医院,可时至今日却没人能从中分析出半点病因……”
“遍寻名医也不得缘由,这就是这件事当中的怪异点。”
“小梅斗胆猜想,这其中应该是有除开人力的其他力量在作祟,因此寻常医生是找不出病因的。”
少年似乎从之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,他轻笑着咀嚼桑梅说的这几个字。
“应该?”
桑梅却以为他还在生气,更加惶恐起来,“小梅只是嘴上这样说,实际对这件事已有七成把握。”
少年沉默一阵才开口,“倒是个谦虚的孩子。”
桑梅当即抬起头看向王座上的少年。
她不懂,宁大人看起来分明和她差不多的年纪,却为何总用一种看小辈的态度来看她。
她知道宁大人已经被封印在这不知道多少岁月,但他的外表看上去还是一个俊朗少年啊。
在她心里也是。
桑梅难堪地咬住嘴唇,她只有这样想,只有将宁大人当做身边的同龄人,她心里那份堪堪萌芽的感情才不至于那么可笑。
桑梅神思恍然之际,少年缓缓开口,“富豪怪病和集团诡事听起来都还有几分趣味,既是如此,你想好选择了么?”
桑梅回过神,“小梅这次来就是想询问您的意见,毕竟这是您亲自交代的事,小梅不敢擅自做决定。”
谁料少年缓缓开口,“不,你弄错了一点。”
“无论你选择哪件事,都算是完成了我的嘱托。”
桑梅为这话疑惑不解,“小梅不明白。”
少年居于王座之上,纯洁的白光衬托得他犹如圣子,“因为这都是命定之事。”
“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,命运都会将我引向那个命定之人。”
“而你,也是我做出的选择之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