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谦却是有些不信地转头看向冯丽荣:“幺儿,真有这么回事?”
冯丽荣点点头:“安哥是跟我说过。”
陈子谦不由叹了口气:“以后出门,小心水边,莫大意了!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又偏头看看跟在旁边的招财。
一直默默听着几人交谈的宏元康这时候才插嘴说道:“最让我恼火的是,村子里边那几个龟儿,我记得跟你们关系还可以的嘛,啷个那种时候,都不肯说实话,等哪天老子看到他们,非得好好骂他们一顿。”
陈安闻言,劝说道:“伯伯,算咯,他们也难,在那种时候,他们既不想得罪我们,也不想得罪骆祥文他们几个,人嘛,都会权衡利弊,想得通。
他们当时也只是为了急于撇清关系而已,至少没有帮着骆祥文他们说话。没得啥子好责怪嘞,也不要为难他们,都是一村子的,没得必要,人不行,少相处就是了。”
宏元康闻言,微微点了点头。
陈安其实还有话没说,藏在了心里,那就是苏同远。
这货从头到尾,那是一句话都没说过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像是没啥存在感一样。
但在回来的时候,陈安还是问了村里那两个民兵。
知道他们进山的时候,本来是不打算带苏同远的,只是这家伙看到了,硬凑过来,知道那四人的身份后,冲着骆祥文拍了不少马屁,给骆祥文弄高兴了,才叫着他一同前往的。
他既然讨好骆祥文,肯定有着自己的目的。
就之前那几次合作,其实陈安多少看出来一些,苏同远这人心思一直不纯,人也不通透,挺复杂,小聪明不少,走的路子也有些邪门。
就以他一个人返回古墓捕蛇这件事情来看,他骨子里有唯利是图的表现,而且,那胆量绝不是他表面那么小。
嘴上说着别人对他的好,背地里干的却是全然不顾他人的事儿。
不少事情上,他其实还是从利益上来进行考量,台下百般作态刻意交好,上台后才会露出真面目。
他在陈安的感觉里,就是个往伪君子方向发展的真小人,真不知道他以后会干出什么事儿来。
越是这种人,越要小心才是,何况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两人之间,已经有了嫌隙。
“蛋子哥,你今天耍的那几招实在是太厉害了,等我腿脚好了,也要好好练练,我是真没想到,还挺实用,那几个狗日勒一起上,也被你轻松放翻!”
宏山的突然招呼,将陈安从思绪中拉了出来,说起在山上打架的事儿。
“一听你这话,就晓得你回来以后没有好好练!”
陈安瞪了宏山一眼:“你也不想想,我师傅一大把年纪了,为啥子还要想着学上几手回来教我,那肯定是有用撒,你是应该好好练练,防身有用!”
甄应全听着两人说的话,想到陈安在一人对骆祥文他们四人时拉开的架势,有些古怪地问道:“对哦,狗娃子,宏山不说,我都忘记了,当时看你打得有板有眼嘞,出手果断凶猛,不是一般的乱拳……”
陈安笑笑:“前段时间去彭水找我师傅,在苗寨里学来的路子,叫蚩尤拳!”
甄应全一下子来了兴趣:“没想到你真的会武功啊……我能不能学?”
陈安摇摇头:“这个我不能教,本来就是别个不传的东西,我师傅软磨硬泡才教了我这么几手,叮嘱过不让外传嘞!”
甄应全闻言,遗憾地叹了口气:“这样啊……”
陈子谦拍了拍他肩膀:“你就算了,想那么多干啥子,也一把年纪了,还想着跟年轻娃儿在一起瞎折腾……”
“哥,你是不晓得,跟着这两娃儿,我都感觉我自己年轻了二十岁,都多少年没打过架了,今天还不是干了,你不晓得有多过瘾,打完了,心里边还在怦怦跳,太刺激了!”
甄应全跟着又长长呼了口气:“不得不说,我是真的上年纪了,年轻的感觉,是真好。这两个娃儿,不输我们当年。”
“就莫提当年了……今天晚上,一起到我那里喝两杯?”陈子谦邀约道。
甄应全摇头道:“我就算了,今天到家,屁股都还没有落到板凳上,还是要先回去看看!我可不像你们,有狗娃子和铁蛋,已经可以享福了,我那两个娃儿,啥子时候才能成气哦!”
宏元康笑骂道:“给老子说那些,哪个让你龟儿当年为了那婆娘等那么几年的嘛……我们三个好长时间没有碰头了,早点晚点反正你今天能回到家,忙回去干啥子,子谦请喝酒,不要找理由!”
陈安和宏山都笑了起来,知道宏元康说的是米仓道上遇到的那个洗衣服的女人。
甄应全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点头:“行嘛……狗娃子,听说你家里有不少蜂蛹?”
陈安点头道:“甄叔,只要你去,下酒的蜂蛹管够!”
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回走着,到了半路,已然将今天的一档子事儿给抛之脑后,开始盘算等到了盘龙湾吃些什么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