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没有看到三人还情有可原,但若是看到三人了故意不吱声,那就相当坑人了。
他当然希望是前者,毕竟,一路过来,招财它们也没有发出过提示。
“找地方防备,打!”
陈安喊了一声,当先朝着旁边一棵大松树跑了过去,身体半藏在树后,抬起枪就朝着冲撞而来的野猪瞄准。
这么多数量,情况紧急,他来不及多想,朝着冲在最前面的那头两百多斤的母野猪就开了一枪。
这一枪,他没想着要射杀什么野猪,目的是为了惊吓,关键是也没那种很好的瞄准开枪的机会,往坡面上看去,灌木丛、林木,影影绰绰,就即使要刻意瞄准,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办到的事儿,何况还是野猪群狂奔的情况下。
即使如此,陈安纯粹蒙的这一枪,没有打中那头母野猪,却命中了它身侧另一头体型稍小撞枪口上来的母野猪。
估计是前腿中枪,那母野猪突然往前翻了个跟头,从一蓬灌木丛中撞了出来,在坡地上翻滚出老远。
陈安来不及多想,跟着又朝着猪群开了一枪,又是一头翻滚倒地,不知道伤到哪里。
宏山也跟陈安一样,跑到旁边的一棵松树下,接连开了两枪,也成功打翻一只。
甄应全带着的是火枪,在两人开了两枪的时候,他刚找了一棵青杠树藏着,取下火枪火道上的胶皮,匆忙开了一枪,枪声够响,却没什么建树。
没有像陈安预料的那样,接连五声枪响,跟在后边的那些野猪却是一下子炸开,四散奔逃,但依然有几只,以更疯狂的姿态,寻着枪声传来的方向,直接冲撞下来。
那凶猛的姿态、速度,连陈安往枪里换子弹都来不及。
更是眼睁睁地看到迎面冲出去的十一条猎狗,被野猪群冲撞得人仰马翻,甚至有两条被撅挑得飞了起来,发出阵阵悲鸣。
然而,现在陈安已经顾不得其它,眼看其中一头母野猪朝着自己冲撞过来,他赶忙将猎枪甩在身后背着,纵身一跃,抱着树干往上爬。
这匆忙间选的松树,光秃秃的树干,可没树枝给他拽拉快速上攀。
好在,都是山里长大的人,爬树掏鸟窝,下河摸鱼虾,这些东西,都是基操。
陈安还是抱着树干,三两下爬上去一米多高近两米的样子,那头冲到他下边的野猪,哼哧两声,选择继续逃跑。
甄应全所选的青杠树枝杈多,他哪里好爬,手中的火枪只能开上一枪,装填太慢,也就第一时间想着爬树躲避,很快就蹲到了树桠上,很安全。
宏山就没那么幸运了,他也如陈安那样就近选的是棵松树,结果,在往上爬的时候,裤子被树干上的一個小枝杈给挂住,往上上不了树,离地又才四五十公分,事情就悬了。
野猪冲到他旁边,是一头公猪,抬头就撅了他一下,他顿时惨叫一声,跌落下来。
还来不及起身,紧跟着就被野猪又一次撅挑得顺着山坡翻滚下去,又是一声怪叫。
那野猪红了眼,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宏山,再一次跟着冲了下去。
眼看宏山危及,陈安哪里还顾得了其它,双手一松,脚往树干上一蹬,跳到山坡上,打开枪膛,往枪身上一拍,抖出两个弹壳,跟着伸手往腰间子弹带上一抹,取了两发子弹出来,接连塞进枪膛,枪身一合,瞄着冲向宏山的野猪。
宏山刚翻身站起,那野猪又已经冲到,陈安来不及瞄致命部位,匆忙间开了一枪,打在野猪的后腿上。
那野猪嘶叫一声,放弃了宏山,掉转头来看向陈安,哼哧两声就准备冲上来。
就在这时候,原本随着狗帮追着野猪冲进树林的莽哥和红豆,隔宏山远了,纷纷放弃追赶,跑回来找宏山,正好看到宏山被野猪所伤,立刻迎头,悍不畏死地冲向野猪,扑咬过去。
这也是东川犬的一个特性,狩猎、护主兼备,哪怕是在狩猎过程中,离主人超过一定距离,也会放弃猎物,转回来寻找主人,是极好的“贴身保镖”。
那野猪本就后腿中枪,往上坡跑有些乏力,行动慢了一大截,顿时被莽哥一口咬在脖子上,死咬着不动口,而红豆则是朝着肚皮招呼。
被两条东川犬缠住,那野猪几下甩动,没能将两条猎狗甩下来,干脆拖着它们,往山坡林子里钻,被陈安紧跟着的一枪斜着打在前腿腋下,应该是命中内部要害了,没跑出多远,翻倒在地。
而在陈安开了第二枪,解决了宏山的危机,突然听到身后的传来的响动,不用说也知道,是后边跟来的野猪冲撞过来了,他都来不及回头看,赶忙往一旁跳,结果还是慢了一步,被冲出来的野猪一下子撅翻在地。
好在,这只是一头七八十斤的黄毛,獠牙都还没有从嘴巴里伸出来,只是将陈安掀翻,并没有造成伤害。
这只黄毛撅了陈安一下后,没有停留,一股脑地往前跑,被跑回来护主的旺旺和娇娇给一左一右地咬上,那黄毛野猪顿时发狂地左挑右撅,在灌木丛中折腾。
陈安忙着换子弹,却见在青杠树上的甄应全跳了下来,提着斧头狂冲下来,那头黄毛甩不掉旺旺和娇娇,见到甄应全,立刻拖着两条狗朝着甄应全冲去。
只是头七八十斤的黄毛,甄应全也不惧它,扬着斧头,迎面用斧背狠狠地朝着黄毛野猪脑袋就砸了下去。
那黄毛野猪当场身体一僵,栽倒在地,被甄应全接连就是狠狠地七八下猛砸,当场砸得只剩下剧烈的抽搐,口鼻冒血。
这一切,发生得太快,不过十多秒的时间。
野猪群已然呼啸而过,没入林子里。
甄应全也注意到了宏山和陈安的情况,见宏山的情况更严重,先转身朝着颤颤巍巍站起来的宏山冲了下去:“铁蛋,伤到哪里了?”
“小腿上挨了一下,腰眼上也挨了一下……”
宏山疼得脸色惨白,硬生生咬牙硬挺着,脸上、脖子上青筋暴涨。
陈安也快步走了下来,和甄应全一起查看着宏山的伤情。
见他小腿上裤子被挑开,豁出了一个十多厘米长的血槽,都能放下一根指头,鲜血如注,挺严重。
腰部的衣服也被甄应全掀开,两人看到宏山腰部到后背的位置,也有一条血槽,不过要浅得多,问题不是太大。
应该是被厚实的衣服给挡住,不然这一下子可就要命了。
“甄叔,我背篼里边的蛇皮袋里,用油纸袋包着有止血的药粉和绷带,你帮蛋子哥处理一下,我去看几条追着猪跑远的猎狗!”
陈安将事情交代给甄应全,忙着往枪里装填子弹。
“那你嘞?我看你也被撅了一下,有没有被伤到?”甄应全关切地问了一句。
“放心,我没得事!”
陈安回了一句,提着装好子弹的双管猎枪往山坡上走。
在山坡上,最先被陈安打中的两只野猪,第一只瘸着腿跑掉了,另外一只还在山坡的灌木丛旁边哼哧着,没有死透。
被宏山打翻的那只是瞄着脑袋打的,明明中了要害,却没死透,还在哼哧着。
他提了枪,给两只母野猪补了枪,重新换上子弹后,细细听了听猎狗发出的吠叫声,辨别方向后,领着跟在身旁的旺旺和娇娇,寻着声音追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