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辛苦一天了,你领着娃儿耍,我去做饭,这些茯苓放着,我明天再来清洗、发汗!”
听到发汗两字,陈安就知道冯丽荣也清楚该怎么处理这些茯苓,倒是省事。
他抱着娃儿在院子里转悠,去看看石崖上的蜂群还有没有马蜂来骚扰,又去看看自己育下的杜仲和金银花,情况都挺好。
墙上放着的那几盆兰花,之前还想着不容易养活的那几苗银边的兰草,貌似也成功养活了。
令他意外的是,墙上又多了两盆,是两盆春兰。
一看栽种手法就知道是冯丽荣学着他之前的做法栽培的。
回到厨房里,陈安随口问道:“你哪里弄来的兰草哦?”
“不是我弄来的,我哪有那时间上山嘛,是之前给你说看到好兰花就给你送来的那个人下午送来的,叫啥子?”
村里人还有不少人,冯丽荣只是眼熟,完全叫不出名字。
“金博礼!”
“对头,就是他送来的,他说去年开春在山上搂草见过,是棵开白花的兰草,觉得有点稀奇,今天到哪地方找木耳,看到了就挖了送来了,我就按照你之前的法子栽种起来!”
开白花的!
难道是棵白素?
春兰里面,抛开瓣型,就花色来讲,素花向来是佳品。
素分全素与舌素(素心),以白素为极品,红素、绿素、黄素、黑素为上品;
色花绿为本色,白色超凡脱俗,黄色雍容华贵,红色喜气十足,黑色虽稀少却略逊一筹;
当然,有的兰花,虽然是素花,可惜花品较差,花守较次,也不能称之为上品。
他倒是挺期待,来年这两苗春兰,会开出怎样的花色,如果普通倒也罢了,要是盆极品,那价值就大了。
转念一想,陈安觉得是个不错的借口:“这两天感觉有些累了,休息几天,我明天随便上山转转,看能不能弄到啥子野味,得去谢谢人家。无论如何,总是好意。”
“自己都说累了,不在家好好休息,就不能缓几天再说蛮?”
“我就是空身转转,也当是休息了!”
“管你嘞!”
正说话间,耿玉莲从地里回来,背着一大背篼的猪草,背篼靠着院墙放下,拿着一把南瓜藤藤尖和一些南瓜花送到厨房里。
南瓜藤生长旺盛,总会分出很多杈藤,这些刚刚生长出来的嫩藤和嫩叶,采摘回来,剥掉外皮,清洗后,过热水焯一下,拿来凉拌和清炒,都很不错。
还有那些开出的雄花,也一样可以用来吃。
这是山里常见的菜蔬。
看着耿玉莲满头大汗,脸上和头发上还沾着不少泥土和杂草,一脸疲惫的样子,陈安不由说道:“老妈,适当注意哈休息撒,时间还长,没的必要那么辛苦,悠着点来!”
“现在不忙几时忙?你是不晓得有多少人天天往山上去刮肥土,你慢上几天,都被别人刮走了,想去弄就得往远处走,那样更费力!”
耿玉莲瞪了陈安一眼:“你看你啥子运气,挑到的田地,不是远的就是瘦的,今年不忙,明年吃啥子嘛!”
“是咯,都怪我!”
在这种事情上,陈安没法跟她争辩,只能笑着打哈哈:“赶紧去洗把脸,再等哈饭菜就熟了。”
耿玉莲转身出了屋子,就站在院子里,拿着块干毛巾,拍打身上的尘土杂物,然后去倒水洗漱。
饭菜做熟好一阵,天都快黑了陈子谦还不见回来,是不是羊放丢了还是出了啥子状况?
觉得情况不太对的陈安问了一下冯丽荣,然后拿着手电筒,顺着陈子谦去放羊的方向去找,一路边走边喊。
翻过两道山沟的时候,终于听到了陈子谦的回应。
见到陈子谦的时候,正看到他来回搬送两只熊猫。
“哎哟,累死我了,今天带去的奶瓶不小心打翻了,没得瓶瓶奶,这两个小家伙,不管怎么哄逗哄都哄不走……唉!往回抱着一只走上一段,回去抱另外一只,刚抱回来这只还给老子又往回跑……”
领着两只熊猫去放羊,也是把陈子谦折腾得够呛。
碰到这下班困难户,头疼得不得了。
可是,就因为有它们在,陈安挂职在潘石玉团队里,每个月还有二三十块钱工资可拿,却也不得不好好招呼着。
陈安也是苦笑,这种时候,他都开始怀疑,把这两个小家伙给留在家里,是不是明智之举了。
“圆圆、滚滚,果赖!”
陈安冲着在小路上咿咿叫着不肯走的两只熊猫叫道。
听到声音,滚滚立马朝着陈安虎窜着跑了过来,到了面前,人立起来,张着一双前臂要抱,而圆圆则是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,就这么看着。
它对陈安一直比较亲近。
陈安咧了咧嘴,捏了捏滚滚胖乎乎的脸,过去将圆圆给抱起来往回走,这下,滚滚不爽了,咿咿叫着,一直追在陈安后边,动不动就挥着爪子去抓陈安小腿。
就这样,一直将滚滚送回院子,将圆圆放下后,跟在后边的滚滚还不解气。
没办法,陈安只能将它也像抱孩子一样搂起来抱一抱,总算是让它心里平衡了。
直到让冯丽荣兑了瓶瓶奶,才算是将它摆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