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安嘚瑟之余,也不忘交代注意事项。
他把花草栽种好,那些药材也被冯丽荣打理出来,拿了那些白芨去了厨房,清洗出来以后,跟着饭一起蒸。
晚上吃饭的时候,陈安惊奇地发现,这些白芨被蒸得烂熟后,确实自带着一股特别的香气,挺好吃。
接下来几天,两口子每天上山,见山上遇到的人多了起来,只能往更深的山林里钻。
当然,每天都多少有些收获。
转眼过去十天时间,院子前的晾晒着的草药已经成堆,天麻却只是找到过两窝,个头都不大,用米麻和白麻,又在院子里多弄出五个天麻窝。
这天早上上山的时候,刚到了山里没多久,路过一面崖壁的时候,看到上面长满红藤,陈安当即决定不走了。
“今天就不去别的地方了,就弄这棵红藤。”
“要得!”
红藤,是山里人对大血藤的俗称,茎秆褐色扭曲,有条纹,砍断时有红色液体渗出。
这也是一味草药,运用广泛,有清热解毒、活血、祛风止疼的功效。
这么一大片血藤,能弄出不少茎秆,拿回去以后简单修理表层,然后切成薄片晾干,就能卖到药材公司。
虽然收购价格不过一两毛钱一斤,但是量大。
而更让陈安看重的,是红藤这些延伸出去的藤蔓。
米仓山里撵山采药的先辈,一向视红藤为宝,原因无它,就是因为用红藤藤蔓是编制绳索的上好材料,尤其是农历八月后的红藤最好。
先辈就是靠着红藤制作的绳索,纵横悬崖峭壁。
别看那些悬崖峭壁都是一些大石头,到处光秃秃的,但上面却藏有很值钱的宝贝,当然,这也要有胆量才能采摘下来,也是一个玩命的过程。
在这种时候,红藤制作的藤绳,无疑是绝佳的保命工具。
现在把红藤采割回去,正当时。
陈安叫上冯丽荣朝着石崖走了过去,到了崖底才发现,这根本就是一整棵红藤,山石缝隙里长出的茎秆,足有人的腰粗,扭曲着攀附在山石之间,如虬龙一般。
这少说也是几百年的古藤。这样的古藤,在山里也属于少见。
陈安当即动了柴刀,将那些主干上分出的有手臂粗的枝条砍下,这些都可以用来作为药材。
而那些小指头粗的藤条,则是用来作为编制绳索的材料。
两人相互帮扶着,爬到崖壁上将那些攀附的枝条一根根割下来,收拢后一小捆一小捆地捆扎着。
就这一番清理,就花了两人一早上的时间。
弄出来的药材、藤条太多,一次性背不完。
陈安像是挑柴火一样,弄了两捆挑着,冯丽荣也是一样的操作,挑的是那些藤蔓。
就这样,一人挑了一挑,还有大半带不走。
一路上往家里赶,到了屋里,东西放下,简单吃了东西,他又叫上陈子谦和耿玉莲,往山里去了一趟。
四个人把剩下的带回去,那就轻松了。
至于那虬龙般的树桩则是被留下,这玩意儿扦插都能成活,相信到了明年,又能生发出不少枝条藤蔓出来。
接下来两天的时间,一家子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这些红藤上。
那些粗大的茎秆打理出来以后,陈子谦去队上借来铡刀,在耿玉莲的帮忙下,切成薄片,切面渗出红色的液体,断面的纹路,像是一朵朵花。
而陈安则是到陈平那里,借来杀猪时烫猪毛用的大铁锅,在院子里烧了柴火,把那些细藤一捆捆地放在里面煮。
一次煮不完,分成几次。
每一次煮上一小时捞出,趁热剥皮。
而后接下来两天,一家子就在家里用这些剥下来树皮搓绳子。
这样的绳索,保管得当,强度硬度皆具,而且虫子不蛀,那可是能用上几十上百年的。
几天折腾下来,挺辛苦,但看着院子里两根粗大结实的藤绳,陈安却是显得有些兴奋。
有了它们保证安全,那些悬崖峭壁,哪里去不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