蜂脾被尽数割除,蜜蜂忙着吸取岩壁上蜜茬上残留的蜂蜜,有一部分在外乱飞,还有更多到了石洞更深处集结成一团。
从蜂团下面看进去,陈安看到一个布包。
大概是在洞里摆放的时间太久,那些布料看上去破破烂烂,腐化得很严重。
之前陈安用棍子往里面掏杂物的时候,就将布包给戳破了,也正是因此,放在里面的银元也跟着滑落出来,被陈安钩了出来。
往里面仔细一看,他发现东西不少。
但想要将它们拿出来,伸手可够不到。而且,石洞内壁上,到处有蜜蜂爬动。
还是得先收了蜜蜂才行。
原本陈安不打算在这种时候收取蜜蜂的,都已经快要入冬了,带回去不好养活,现在也只能事出从权。
没有带收蜂用的草帽,陈安只能考虑用冯丽荣背来的背篼。
他将背篼拿了过来,就放在石洞洞口处,将底部垫高一些,然后伸手进入石洞,将里面抱团的蜜蜂,一把接一把地掏出来,抖在背篼里。
一时间,不少蜜蜂飞了出来,环绕在陈安周围,嗡嗡乱飞,然后又飞回石洞里,还有一些则是在背篼里四处乱爬。
随着陈安掏出来的越来越多,渐渐地,蜜蜂在背篼底部结成了团。
许是蜂王被掏出来的缘故,洞里剩下的蜜蜂开始乱飞乱爬,不少趴在石洞内壁上震动着翅膀。
渐渐地,开始有蜜蜂朝着背篼里落去,紧跟着,石洞内的蜜蜂也开始往外爬,朝着背篼爬进去。
见状,陈安干脆退到一旁,等着它们自行聚拢。
等在一旁的冯丽荣,上嘴皮被蜜蜂螯了一下。
她对蜜蜂的蜂毒抗性不是很好,就这么七八分钟的功夫,已经整个嘴皮都肿了起来,看上去变得怪模怪样,看得陈安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冯丽荣瞪了他一眼,问道:“里面还有没有银元?”
“有,还有不少,是用一个布包包着的,只是摆放的时间太久了,布包都已经腐朽,等蜜蜂完全出来以后,再把它们全部掏出来。”
“你说会是哪個放在这里的?”
“这我可晓不得,不过看那块布的样子,在这洞里面风不吹日不晒,还能腐朽成这样,估计在里边也放了好些年了。”
“东西肯定是别人藏在里面的,藏东西的人,等回来拿的时候发现不见了,会不会找来。”
“他要是想拿,怕是早就拿走了,哪里还会等到现在。再说了,我们不往外说,又有哪个会晓得东西被我们拿了,这是老天看我要结婚了,专门给我的贺礼。”
陈安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在暗想:苏同远这家伙的运气,是真的不错,但就是没法把握得住,他发现了这群蜜蜂,也动了弄这些蜂蜜的想法,可惜……
但凡苏同远敢弄这群蜜蜂,很有可能这些东西,就不会再轮到陈安了。
陈安挺庆幸。
冯丽荣听陈安这么说,也跟着笑了起来:“我不会往外乱说。”
“带回去以后,我找地方藏起来,就我了解,这东西从解放的时候开始,就一直在回收,从最初的两毛钱,都涨到现在的五块了,我觉得以后价格会越来越高,现在划不来卖。”
“你说不卖就不卖嘛,反正现在手里边也不缺钱用,就按你说的,藏起来。”
等了大约十多分钟,石洞口乱飞的蜜蜂渐渐安定下来,只有零散的几只蜜蜂还在飞舞。
陈安过去看了一眼,见洞里洞外,还有些散蜂在采食散落的蜂蜜外,别的蜜蜂已经全都汇集到了背篼底部,他当即将背篼提到了一旁放着。
拿来开山儿,砍了根粗大些的带枝杈的木棍,伸入洞里,将里面的东西扒拉出来。
哗啦哗啦声响中,一枚枚大大小小的钱币被掏了出来。
这些钱币种类不小,成色重量颇不一致。
其中还有半元、贰角、一角、五分、一钱、二钱、三钱以及一毫二毫的小银元(也叫银角子),这些大都是作为辅币应用,方便找补流通的。
蜜蜂被收,冯丽荣也跟了过来,掏出自己的手帕,将陈安扒拉出来的那些银元钱币一个个地擦拭,捡拾堆叠起来。
除了之前说过的光绪元宝、大清银元,里面还有宣统元宝,一两大清币,甘肃袁像币,四川汉字币,孙头银元、孙船银元,再加上各种各样的银角子和铜板,杂乱得不得了,甚至还有私人铸造的银元。
零零总总的,单是各种银元,就清点出一百二十八枚,别的银角子、铜板也有不少,别的东西倒是没有。
这些东西,哪怕就是按照现在收购的价格,那也是八九百块钱的东西,这要过上二三十年,那更不得了。
在冯丽荣用手帕将它们都擦拭一遍后,背篼里面收着有蜜蜂,又没有别的工具,陈安只能脱下外衣,将这些东西都捡拾在衣服里包裹着,随手提了提,份量还不轻。
如此杂乱,如此大量,陈安能想到的拥有者,要么是当初山里四处打家劫舍的土匪的,要么是某些地主老财家里的,一般人家,几乎不可能有这许多东西。
肯定是遇到状况了,才送到山里藏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