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舟到达了高台的上空，阴影遮蔽了四周。
无人敢说话，下方一片寂静，妖族们屛住了呼吸，想要向上瞧，又不敢抬头，只能盯着地面，希望从石头的光影里，看出上方飞舟的动静。
飞舟就这么停着。
良久，在距离高台遥远的地方，在中央妖域首都旁的孤阁里，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。
“有失远迎。”男声说道。
“下次注意。”飞舟上，一个老迈的女声响起。
叶笼烟扭过头，和夏远对视一眼，目光中带着钦佩。
少女猜出，那声音是中央妖域的妖王，是一个仅次于景神的强者，这样一个强者说着客套话，飞舟上的人，居然顺着应下了！
下次注意，多霸气的话！叶笼烟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这么说。
妖族们也听出了其中的意味，他们不少捏紧了拳头，可依旧不敢抬起头。
“不知剑神来此何事？”中央妖王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剑神！居然是大陆最强者之一的剑神！
妖族们的拳头松开了，眉头散开了，眼中的愤怒尽数消去。
既然是剑神，这样是应该的，她就该这么蛮横，这么不讲道理，这么刁难妖族。
“来送两个晚辈瞧瞧龙门。”剑神缓缓道。
“这是我们妖域的荣幸。”
“你们下去吧。”
两个人影从飞舟上落下，不偏不倚，就在烛龙之环的前面，紧贴着那宝贝，比妖族的参与者，比另外两个人族参与者，都要靠前。
夏远看着其中的小个子人影，对方扭过头，平静地扫视了一圈，目光与夏远对上时，闪了闪光泽。
女孩知道，现在不是和夏远相认的时候。
“继续吧。”中央妖王的声音响在台上。
继续？所有妖看着下方的阴影，看着阴影中的烛龙之环。
飞舟还在头顶，影子罩住了妖族最具象征意义的宝物，他们要在这阴影里，进行他们最隆重的仪式？
是的，就是这样。没有妖能够反对。
那鸟妖不能，中央妖域的妖王不能，龙王、鸟王、象王也不能，温蒂妮也不能。
另外三王没有现身，唯有温蒂妮走了出来，她立在飞舟的阴影外，脚尖抵着那影子的边缘，看着上方的飞舟。
她没有表情，目光深邃，盯一会儿，看向下方的高台。
看向那立着的少年，看向烛龙之环。
石环上，一道道纹路亮起了，一个个野兽亮起了，蛇鸟龙象，鱼鹿虎豹……，以及人类。
夏远感觉到一阵晕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