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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魔从属性加点开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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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3.随斋心慈斩红尘,白骨妓子居别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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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灾者,水灾,旱灾,瘟疫。

而这三灾一过,小妖魔们好似都销声匿迹了,至少时至今日,李玄也没在雄山县,百花府周边看到妖魔,这也是他放心离去的原因之一。

娇小的紫衫丫鬟御着车,李玄舒舒服服地靠在车壁上。

时近五月,窗外端的是姹紫嫣红的荒原路道,艳阳的金色天光从缝隙里投入,落在少年上好的玄袍料子上,一晃一晃着,又暖又慵懒。

“要不要换人?”李玄忽地喊了声。

而蔷薇早就习惯了自家公子的这种古怪。

换人?

公子给丫鬟御车?

真不知道自家公子怎么想的出来的。

她嘀咕着道了声:“不用不用。”

说着,又媚眼一翻,嗲声道:“公子若真心疼,那便晚上好好怜惜奴家。”

“狗男女”又开始了没羞没燥地调戏。

不过,调着调着,李玄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轻松感。

譬如落井旅人死拽着绿藤,垂悬半空。纵然井外有虎,井下有蛇。可至少此刻他眼前那绿藤上却流淌着甘露。

与其去担心,不如去享受。

珍惜眼前,今朝有酒今朝醉。

李玄从行李中取出了一壶美酒。

路道犹长,且当有美相伴的春游。

而他却也有些小郁闷。

这郁闷主要就是无功可练,无血可吸。

根本图这玩意儿实在是玄乎的紧,如刘鹰义那些已经掌控了秘武的人却也无法教导别人,因为他画不出根本图。

没人能画出根本图。

这是李玄从刘鹰义处得到的信息。

那根本图是什么?凭什么那么神异?

刘鹰义的答案是:许是代代相传留在根本图上的玄奇。

想要修成功法,则必须手握根本图。

无论最终练成了的,还是没练成的,他们都对根本图倾注了心血,而根本图也承载了他们的喜怒哀乐,他们强烈的精神波动。

一张皮卷,怎能承载精神?

没人知道。

但既然一张皮卷,都已经能幻化出那等玄之又玄的秘武了,又凭什么不能承载精神?

刘鹰义的答案,很明显是相爷那边的研究成果,至于是不是最新版本,李玄也不知道,但这起码给了他解释。

让他明白相爷怕不是早把大胤的宗师功法收了个十之七八,而他之所以还能在漕帮看到《长青不枯功》和《相思离魂钩》,怕不是因为这两门功法品质不高,难以修炼,所以才暂时漏掉了;又或者是相爷还没来得及收

入夜。

周边无村。

马车停在了一个小林子边,系好绳索。

蔷薇借着月光,跑到周边去捡拾枝干生篝火,以取暖,煮饭,驱逐野兽。

走了没多久,又跑了回来,惊奇地喊道:“公子公子,来看。”

李玄跟了过去,没走几步,就见了个土地庙。

这土地庙很小,不过五尺高,环绕短墙,又种松柏,而内里除了摆了尊土地像外,便是空空荡荡,若是有人想要入庙休息,也顶多只能挤入半边身子。

土地庙惯常便是小庙,这很正常,但不正常的是那土地像。

森森月华,照出那土地像的模样,竟是個没了脑袋的,从而看着要多诡异有多诡异。

“邪门!”

蔷薇害怕地摸了摸脑袋,摸着摸着,忽地掐到根粗东西,她用力一拔,又拔了根孔雀翎下来。

蔷薇哭唧唧地又喊了声:“邪~门!”

李玄都让蔷薇看过他的大触手了,也没想再藏自己的幻术。

他调整血格,将“妖猴”调整到第一格,继而第二格放入“太岁”。

心念一动,一个铜头铁臂的肌肉猛汉就凭空出现。

蔷薇吓了一跳。

李玄拉着她往后站了站。

蔷薇看公子这么镇定,哪里还不懂这猛汉是他招出来的,于是也不怕了。

至于公子为啥能招?

她麻木了。

眼见那猛汉“噔噔噔”地冲入土地庙,对着无头土地像便是一阵摸索。

李玄在远处眯眼看着,但半晌后却什么事都没发生。

那猛汉凑到土地像断脖处看了又看。

李玄看着那裂痕,又看看周边,做了个推论:“是人为的,有人把这土地的脖子给拧断了。”

蔷薇忽然生气道:“拧土地脖子干什么?就因为土地没保佑他吗?可土地只是个小神仙,能干嘛?那人有本事,怎么不去拧阎王老爷,佛陀老爷的脖子?”

“啧啧啧,不愧是羽教圣女。”李玄称赞道。

蔷薇瞪大眼,道:“公子,您不要血口喷人,奴家不是圣女。”

李玄道:“我都问清楚了,能当羽衣容器的,就是圣女。”

他接触了不少人,平日里肯定也会偶尔谈到羽教,谈着谈着自然就知道了。

“反正我不是。”蔷薇很怕死,自从知道圣女就是容器后,她就天天想撂担子,可担子是撂了,可脑门上却还隔三岔五地长孔雀翎。

李玄不搭这茬,往回说道:“谁说没拧佛陀老爷的脖子,那海啸冲上岸的无头佛像,不就是没了脑袋嘛。”

话这么说着,他却自然知道无头大佛的头根本没那么简单。

那无头大佛在青木州以东,也不知道这一次他去青木州会不会遇到些什么。

“继续捡柴火。”

李玄说了声。

土地庙就当是个小插曲了。

不一会儿功夫,篝火燃起,两人煮了些熟食,就着淡水囫囵将就了顿。

然后李玄给小丫鬟喂了点烈酒驱寒暖身,同时分出一丝意识控制着幻术假人坐在火边。

见蔷薇双颊酡红,他便搂着,当个大枕头抱着在车厢里睡了一宿

次日

马车继续往东南而行。

又过一天

辰时,马车终于进了青木州。

此时的州城街道上正热闹着。

肉铺前排着长队,香喷喷的肉味儿弥散得到处都是,有美味的羊肉,也有物美价廉的猪肉。

小食摊上的贩子则在吆喝着“花糍糕,香麦糕,杏花桃花饮子卖咯”。

蔷薇一个忍不住,跑下去买了两杯饮子,又分了一杯给公子。

而便是一个顿步,就闻到不远处花香扑鼻,转身看去,却见是老农挑着竹篓在卖花。

看到蔷薇看花,那老农笑道:“姑娘,买花不?一文钱就可挑选几枝了。都是今早刚采的,放水里能活好久呢。”

蔷薇道:“不买。”

她才从荒野来,在外面都没采花,到了城里再花钱买花,那不是有病么?

可她说着的功夫,却见另一边有几个刚吃完早餐的人却已经丢了铜板儿挑花去了。

李玄看着这一幕幕情景,忍不住感慨一声:“真不愧是州城,就是热闹。”

蔷薇御车,在闹市里缓慢行着,在几番打听后,便去往了此间的绿柳馆。

李玄出示了身份凭证,表明了自己是来参加秋闱的,这才要入住,却看不远处有几人匆匆地走来了。

开始,李玄以为那几人只是路人。

可是,待到近了,那几人竟是直接往他这边走来,继而直接将他围在了中间。

这是三个身着锦衣的少年,看着那目高于顶,自信跋扈的神色,一看便知道是纨绔子弟。

其中一个少年直接看向蔷薇,打量了一下,似笑非笑着开口道:“这丫鬟,卖不卖?”

李玄道:“不卖。”

那少年唇角勾起一抹笑,带着几分居高临下意味,高深莫测道:“一会儿,你会求着我买。”

李玄也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,他点了点头,然后膝部猛然抬起,长腿如鞭在空中拉出呼啸的破音,直接甩在了那少年身上。

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,他李大少爷可不会受着。

更何况,蔷薇这丫鬟,他也已经视作了家人。

那少年根本没想到他会出手,而就算想到了也根本挡不住。

嘭!!

少年“嗷”地惨叫一声,飞了出去,在地上滚了几圈,脸撞到门槛,继而又在翻滚里在地面蹭了不少尘土,一张口,却是牙齿也掉了两颗,而腹部急剧收缩又引起了一阵干呕。

另外两个少年见此情景彻底呆住了,一时间本来嚣张跋扈的神色顿时没了,吓得慌慌张张地往后退。

李玄再回头,看向玉兰馆的掌柜,想要询问开房间的事,却见那掌柜惊恐地看着他,良久才道了句:“那是王员外家的儿子旁边的,是州牧老爷家的。你啊你还是快逃吧。”

蔷薇跑来,哭唧唧地道了句:“都怪我。”

李玄摇摇头。

这事儿其实和蔷薇无关,那三人一看就是冲着他来的,蔷薇只是个由头罢了。

若是他忍了这一个由头,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羞辱。

州牧

王员外

李玄正想着,忽地闻到马蹄声,他正戒备着,却见一匹快马远远至了。

马上,一个甲士翻将下来,看着李玄问:“你便是李玄?”

李玄道:“是。”

那甲士大大咧咧地喊道:“走走走,跟我走,梁将军要见你。”

说完,似乎觉得自己语气不对,于是略微调整了下,礼貌道:“梁师古将军让我来请你。”

梁师古?

李玄听过这个名字。

柳白卿还想给他写一封推荐信来着,而推荐信的目标便是梁师古。

是国主派的人。

而根据李玄认知中的国主派的人,和刚刚那纨绔应该不是一路的了。

李玄心头清楚,于是对那甲士道了声:“有劳了。”

青木州将军府。

梁师古一袭红色锦袍,负手立于高堂,那双深邃的眸子正微微皱起,认真地盯着墙上舆图,目光在青木州城以东沿海一带扫视着,似在烦恼什么。

这将军忽闻手下远远儿报着“李玄到~~”,便暂时回过神来,转身坐到中座,闭目等待。

待到那玄袍少年到了,他才睁开虎目,上下认真打量了这少年几眼,继而对随来的甲士摆了摆手。

甲士退下。

梁师古却也不要李玄落座,只是开门见山道:“老夫听闻柳老将军去了百花府,与伱见了面,也相谈甚欢。

既得柳老将军如此,那你品性,能力自是毋庸置疑。

但令老夫不解的是,以柳老将军的脾性,他既知你来青木州乡试,又知青木州守将是老夫,那必然会有一封书信送给老夫。

可那书信,却至今未曾送来,这又是为何?

你可能为老夫解惑?”

李玄作揖行礼,然后将那日事一一说来。

许久后

梁师古听罢,沉吟良久,才抬手道了声:“入座。”

继而道:“你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,却不知想看什么?”

李玄掷地有声地答道:“想看天下苍生,而非党派之争。”

梁师古见他说的这么直白,也是愣了下,却旋即竟露出欣赏之色。

看天下苍生,这便是想为百姓做事了。

再想起眼前少年的所作所为,以及在外名声,这位州城的守将沉吟了下,道了句:“也好。”

旋即又忽道:“州牧那小儿子名唤周昌业,在周家本也不得多少器重,至于和他混在一起的两个狐朋狗友更是不值一提、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。

你不必担心他们干涉秋闱科考,至少老夫可担保你不会受到不公平对待。”

李玄作揖,恭敬道:“多谢梁将军。”

说罢,却又奇道:“我与那周昌业素未谋面,为何他要针对我?”

梁师古笑道:“还不是风月债?”

“风月债?”李玄更奇。

梁师古便将此事与他道来。

李玄一听才恍然,但心头也是又懵又古怪。

原来百花府大疫爆发,曹书达固然未能逃出,但其大夫人却领着子女顺利撤离,继而来到了青木州城投奔了曹书达长子曹时。

然而,这投奔本就寄人篱下。

曹时固然仁厚,但其靠山却就是青木州城的州牧。

州牧之子看上了曹怡,想要纳其为妾。

州牧随口与曹时说了一声,曹时回去与大夫人商量,众人一合计,便定下了这联姻。

但是,曹怡却没答应。

不仅没答应,之后更和家人闹掰了,然后离家出走,不知所踪。

那周昌业平日跋扈惯了,看到自己看中的女人没了,便去打听,然后就打听到了曹怡之前和李玄的事。于是乎,他就把气撒在了这入州城赶考的李玄身上。

李玄听得一阵唏嘘,却问:“不知曹姑娘去了何处?”

“老夫亦不知”梁师古摇摇头,然后却又道:“不过,秋闱将至,城外混乱,而绿柳馆乃是州办。李玄你若想安心读书备考,便勿要再住那馆了,否则怕有麻烦。”

李玄道:“多谢将军。”

梁师古似是无了谈兴,摆摆手。

李玄识趣,行礼离去。

待到去远,梁师古身后屏风后却是走出了个文士。

那文士叹道:“将军当真看重这小子。”

梁师古叹道:“我们都老了,好不容易看到个像样的少年英才,自当看重。”

那文士笑道:“所以将军才没告诉他曹怡出家的事吧?

这州城备考,首选绿柳馆,但若是没选绿柳管却也还有其他好去处。

这去处就是环境清幽的心慈寺。

那小子若去心慈寺,必然再见曹怡,而这就会进一步触怒州牧家的那纨绔,继而使得两边矛盾增大。

州牧乃是相爷的人,李玄便只是和他儿子闹开了,那也是断了他入相爷阵营的可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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