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啊,阿父无能……留下了这么大的烂摊子,我是苦心维持,左支右绌。真要想建功立业,就只能靠着你了!”
刘盈抚着刘长的背,动容说道。
刘长眨巴了一下大眼珠子,“兄长,你这话好听是好听,可我怎么还是想不通,为什么要借那么多钱?”
刘盈道:“这才说明你能力大啊!所谓能力越大,欠钱越多……你让一个街头乞丐去借钱,他连门都找不到!你说是不是?”
刘长得意道:“我可不是要饭的能比的!”他乐颠颠说完,可还有些迟疑,毕竟一想到那么多债,别说还本了,就算利息就够愁人的。
到底哪里出了差错?
刘盈生怕这竖子想清楚了,一把拉起刘长,“走,朕给你准备了酒宴,恭贺大捷!”
一听有酒宴,刘长来了兴趣,有什么烦心事,酒宴之后再说。
他乐颠颠到了大殿之上,这边刘恭亲自操持。
小家伙见仲父来了,立刻张罗着,把刘长拉到了紧挨着刘盈的位置,让他坐下。
刘长看了他一眼,笑道:“这位置不是该伱坐吗?”
刘恭连忙道:“仲父说的哪里话!您可是立下了泼天大功,这个位置就是您的!谁敢抢,我第一个不答应!”
刘长呵呵道:“你还挺有孝心的!”
“那是……仲父重信守诺,勇猛无敌,当真是我大汉柱石!”刘恭心里头嘀咕,最重要就是守信,一定要还钱啊!
刘长听到这话,得意洋洋,“说得好!”
他举起粗壮的胳膊,冷笑道:“瞧见没有,这就是大汉的柱石!结实!”
“那是,那是!仲父一柱擎起大汉天!”
刘恭这個竖子,拼命给刘长灌迷魂汤,他爱听什么,就说什么。
反正也不要钱,便宜话好说。
正在这时候,外面传来了喊声,“南越王赵佗觐见!”
“那个老匹夫又来了!”
刘长猛地站起,眉头立起,咬牙切齿。
“他不是刚来过一次,怎么又去而复返?”
刘恭忙道:“上一次他不听阿父的话,这回必是听说仲父大捷,吓得屁滚尿流,过来求饶了。”
这话可点燃了刘长的怒火,“打赢了才来,晚了!”
说完,他昂首阔步,就往外面冲。
刘盈坐在中间,只扫了一眼,便若无其事,跟张良等人聊天了。
区区小事,何足挂齿。
而此刻的赵佗,正向宣室殿而来,结果迎面遇上了气势汹汹的刘长!
“你是?”
刘长一把揪住了赵佗的胳膊,冷哼道:“老匹夫!寡人就是刘长……我大汉有北狄南蛮,寡人刚刚大破匈奴,不日就会统领大军南下,灭了南越!让你老儿,成为大汉阶下囚!”
赵佗一听,就知道这货是刘长。
居然要南下攻击南越,这是真的吗?
赵佗是怀疑的,可刘长信誓旦旦,他又没法一点不信。
这时候刘恭跟了过来,他绷着脸,“南越王,上次我阿父送你回去,把话说得很清楚了。你去而复返,又是什么意思?难不成以为我大汉会出尔反尔?”
赵佗老脸一黑,这话是真不好听,但毕竟还是个孩子,他这一把年纪,能忍!
“殿下说笑了,陛下是和老臣说过,老臣也反复思量,百般权衡,这不,老臣过来,就是把所思所想,上奏陛下……还望殿下开恩,准许老臣去面君!”赵佗笑嘻嘻说道、
天可怜见,上次他面对刘盈,都没有说过小话啊!
刘恭却不买账,他哼道:“南越王,你想跟阿父说什么,还是提前告诉我,让我听听!”
赵佗满脸为难,“殿下,老臣要谈的自然是军国大事,陛下会让殿下知道的。”
老家伙还在推脱,可刘长却怒目圆睁,哼道:“老匹夫,你别卖关子!阿父活着时候,你不来归降,弄得他老人家走的时候,还心心念念。那时候寡人还小,没法子收拾你!现在寡人壮了!也有了兵马!你给个痛快话,降,还是不降?”
这话简直是最后通牒,赵佗好歹也是武将出身,岂能一点脾气也没有?
他眉头立起,胳膊上用力,要挣脱刘长的束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