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奈挠了挠头,扬天长叹,“难道这一次我一定要丢脸了吗?”
刘恭认真看了看刘长,突然道:“仲父啊,其实我入学也没什么,关键是你要考不过我,那就麻烦了。”
“怎么会?我都念了这么多年,怎么会不如你这个……”刘长的声音越来越小,也不是不可能!
刘恭翻了翻小眼睛,突然道:“仲父,其实也不是没办法……我听说阿母读书的时候,就很会考试的。”
刘长哼了一声,“可不是,皇嫂能控制分数的,然后从同学那里挣钱……对啊,我知道了。”
刘长突然来了精神,“恭,只要仲父给你一点钱,你就能保证不超过仲父吧?”
刘恭点头,“可以!”
“那,那我给你十金怎么样?”
刘恭笑了,“仲父,这不是十金的问题,这是你的面子的问题……我问你,代王刘长的面子值多少钱?你总不能拿自己的脸面开玩笑吧?”
刘长气得咬牙切齿,瞪着这个没地皮高的小玩意。
你真是二哥好皇嫂的儿子!
“好吧,我听你的,你说要多少!”
刘恭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……
刘盈面对着山一样的公文,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,哪怕设置了政事堂,天子一样不轻松。
“师兄,你说朕该怎么办?”
张不疑看了看刘盈,“陛下,天子自应该宵衣旰食,勤于政务。多少人想受这个辛苦,还没有福分呢!”
刘盈黑了脸,“但朕需要有足够的空闲,去思考些大事情,而不是整天忙于琐屑的政事!”
“是这样啊!”
张不疑认真想了想,然后道:“陛下,要不然这样吧,你也学先帝,立个太子,然后让太子监国,你不就清闲了吗!”
张不疑刚说完,就发现刘盈吃人的目光,恶狠狠瞪着他。
张不疑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儿,脖颈冒凉气。
“那个……臣肚子不舒服,臣先告退!”
张不疑狼狈往外面跑,谁知迎面撞上了叔孙通。
“您来干什么?”张不疑下意识问道。
叔孙通怒冲冲道:“张御史,你跟我一起见陛下,我要弹劾皇子刘恭!”
“啊!”张不疑越发惊讶,“你弹劾皇子干什么?他才多大啊?能惹什么祸?”
叔孙通气哼哼道:“越是年纪小,就越要管教,不然定会坏了大事!”
叔孙通说着,拉起张不疑,直入宣室殿。
“陛下,皇子刘恭在西市私设店铺,盗卖宫中御用之物。”
“什么?”刘盈惊道:“你不会弄错了吧?那个竖子哪有这么大本事啊!”
叔孙通道:“陛下,他是没有,但还有公子长啊!”
“长?”
“对!他们彼此勾结,一起干的。”
“你有证据吗?”刘盈绷着脸问道。
“有!”
说着,叔孙通捧出一副玛瑙棋盘,摆在了刘盈面前。
“陛下请看,这就是他们盗卖之物!”
刘盈拿过来,仔细瞧了瞧,还是真长乐宫的那一副棋盘,上面还有刻字。
往常都是这竖子和吕后下棋用的,怎么会拿出来出售?
刘盈思索之中,叔孙通在旁边道:“陛下,若是寻常事,老臣也就不说了,此事涉及到皇子,往大了说,关乎国本啊!”
“过了!过了!”刘盈断然道:“小孩子胡闹,卖点东西,做做经营,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叔孙通急得冒汗了,“陛下,皇子这么小,就醉心商贾之事,往后如何能治理国家?还有,若是有宵小之徒知道皇子做生意,为了讨好皇子,必然重金购买,这不是形同卖官鬻爵吗?”
前半句刘盈倒是没当回事,可后半句却是触动了刘盈。
“叔孙先生,这个玛瑙象棋,你花了多少钱?”
“这……这!”叔孙通顿时瞠目结舌。
“到底是多少?”
“一,一百金!”叔孙通红着脸说道。
刘盈点了点头,意味深长道:“还是卖便宜了……张不疑,你去把那个竖子还有刘长都叫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