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信归来,刘盈大喜过望,竟然亲自迎接。
远远就看到了韩信,而且还在向刘盈施大礼。
刘盈连忙过来,拉住师父。
“您这是折煞弟子!”
韩信一笑,“礼不可废。”
他坚持行礼,然后才说道:“臣要恭贺陛下,登基称帝,从此君临天下,口含天宪,说一不二!”
刘盈怔了怔,苦笑道:“师父,都说打人不打脸,您这么说话,可是失去了厚道。”
“是吗?”韩信呵呵一笑。
刘盈把他请到了宣室殿。
韩信向四周看了看,这地方他是常来,只是昔日宣室殿的主人是刘邦,如今变成了刘盈。
短短时间,就发生如此骤变,真是令人不胜唏嘘。
韩信稍微感叹之后,就笑着对刘盈道:“陛下初登大宝,就使出霹雳手段,顺利拿下未央宫,堪称先声夺人啊!”
刘盈苦笑道:“然后我阿母现在还生气,都不爱跟我说话。”
韩信道:“无妨……陛下又安排周吕侯入政事堂,这也是一招妙棋。”
“奈何无数老臣因此怨恨我啊!”
“陛下还颁行推恩令,又拿下刘泽,朝野慑服!”
刘盈更是苦笑,“然后宗室都忌恨起来!”
说到这里,刘盈感叹道:“师父,你也知道,我花了好多年,积攒的好人缘,还不到一个月时间,就败得精光,朝堂上下,得罪了一个遍儿……我到现在还在问自己,到底值不值得?”
韩信大笑,“陛下,那些好人缘,只是为了助你坐上宝座,既然已经承袭帝位,就不用在乎这些事了。”
刘盈一怔,忍不住道:“师父没有骗我?”
韩信摇头,“陛下,臣不会撒谎。帝王就是如此,天下一人,金口玉言。若是有求必应,人人都称颂,恐怕不是一个好皇帝!”
刘盈皱着眉头,“师父,那你说我阿父如何?有多少怨恨他?”
“这個……要我说实话吗?”
刘盈道:“师父不是不说假话吗?”
韩信笑了,“其实我就是怨恨先帝的人之一……明明靠着我的兵法韬略,有望开一朝基业,奈何遇上了先帝,只能屈居人下,岂能不怨恨?”
刘盈怔住,过了片刻,刘盈摇头,笑道:“师父这是开玩笑的话,您有古仁人之风,求的是名垂青史。倒是大多数人,他们和阿父同为大秦百姓,却要沦为臣下,岂能服气?”
刘盈又道:“阿父在日,他们还不敢造次,如今我年纪轻轻,功勋人望,皆不如阿父。又如何能有阿父一般的权柄?那些老臣,又岂能服我?”
刘盈探身道:“师父,刚刚曹参就教训我,让我垂衣拱手,无为而治,不要瞎折腾。师父,你说我能听曹相的吗?”
韩信沉下脸,哼道:“这个曹参,就是倚老卖老!很是可恶!”
刘盈道:“师父,既然如此,你说我能不能拿他立威?”
韩信皱眉道:“陛下要杀曹参?”
刘盈绷着脸没说话。
韩信道:“陛下,曹相的女儿可是您的妃子,他又是两朝老臣,先帝亲自挑选的丞相。德高望重,权势熏天,您刚登基,就要杀他,只恐人心不服,会出大乱!”
刘盈长长出了口气,“师父,曹贼就是知道我动不了他,才有恃无恐。”
韩信翻了翻眼皮,突然道:“陛下要想动曹参也不是不行,臣倒是可以帮陛下压制朝局。只是却不能杀他,不然必定天下大乱,难以收拾。”
刘盈低着头,思索了少许,这才道:“师父,你说我要换掉曹参,如何?”
韩信一笑,“也不是不行,只是要让谁接替,该怎么安排接下来的事情,却是要陛下想清楚,臣也是本事有限,帮不了太多。”
听到这话,刘盈如释重负般笑了。
他确实有了办法,只是缺少一根定海神针。
韩信这人,绝对是神兵利器。
刘邦刚死,朝局混乱的时候,韩信发挥不出来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