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舞阳侯?他犯了什么事?”英布战战兢兢问道。
樊伉笑道:“他啊,藏匿户口,躲避徭役,酎金成色不足……太子一气之下,就把他关在了上林苑,要不是顾念情分,早就把他给杀了。”
英布翻了翻眼皮,你都差点没爹了,还能笑得出来?
实在是理解不了这个大孝子的心思。
不过自己这里,确实有点麻烦。
“那个太子殿下……我,我也不知道淮南国有多少户口,徭役?我光忙着打猎,也没想那么多。至于酎金的事情,太子可以亲自验看,你要多少,我给你多少,绝对丝毫不差!”
英布这家伙还真没说假话……让他弄清楚自己有多少户口,着实有点难度。
而且他治下也确实是徭役最少的。
他不修宫殿,不修陵寝,甚至连城池都不修。
作为昔日的骊山刑徒,英布坚定认为,繁重的徭役是大秦亡国的原因,不然他才不会造反!
既然如此,我就索性什么徭役都免了,不就没事了!
按理说这是个很扯淡的想法,可偏偏就有不少人逃到淮南国。
英布治下,民生经济,还都可圈可点。
当然了,这么说有点不准确,因为英布压根就没治!
相比曹参,这位才是真正的无为而治。
而且老百姓貌似还很拥戴英布……只是这也有一個问题,就是英布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力量,他能调动的,也仅仅是旧部而已,真的打起来,他根本扛不住大汉的雷霆一击。
同样的,如果大汉也搞彻彻底底的无为而治,也挡不住匈奴的一击。
所以归结起来,还是要进行有效的治理。
“淮南王客气了……舞阳侯是擅自讨要官职,败坏国典,我阿父也就是把他关在上林苑,让他反思反思而已。这不,诞下了皇孙,阿父一高兴,就给他恢复了爵位,你别胡思乱想!”
刘盈尽力安抚英布。
可樊哙那边,并不是没有什么损失。
“两千户,足足两千户啊!”
樊哙老泪横流,吕嬃也是唉声叹气。
这一次的事情,刘邦直接削去了樊哙两千食邑,原本他和陈平一样,现在只剩下三千,略比周苛强一些,郁闷之情,可想而知。
“我要告状,这次的事情,就是夏侯婴他们几个鼓动我干的。我现在丢了食邑,他们还好好的,这不行!这不行啊!”
樊哙切齿怒道:“要倒霉就一起倒霉!我不能放过他们!”
吕嬃看了看自己的良人,无奈苦笑,“你脑子不好,就别逞能了,我怕你连剩下的三千户都守不住!”
樊哙怔了好半天,终于无奈苦笑。
一头扎在榻上,好像个失落的大狗熊。
就在这时候,樊市人和樊伉从外面进来。
“阿父,太子有教令!”
樊哙哼道:“什么教令?看我不顺眼是吧,还想夺我的食邑,让他随便来吧!我就在这里等着!”
樊伉黑了脸,“阿父,我和市人刚从长乐宫回来,陪着淮南王喝酒……太子说了,明天宗室聚会,要请阿父过去煮肉。”
“煮肉?不去!”樊哙气哼哼道:“他真把我当成了庖丁是吧?我不干!”
吕嬃还比樊哙清醒一点,她捅了丈夫一下,“是宗室聚会,让伱去啊!”
“宗室?我又不是宗室!”
“你糊涂啊!”这下子连吕嬃都受不了了,“太子抬举你,把你当成自家人,连这话都听不懂,你一把年纪白活了!”
樊哙怔了下,这才坐起来,“当真?”
樊伉和樊市人一起点头,“阿父啊,你要是不去,就让卢绾去。”
“他?他算什么东西!又不是自家亲戚!”樊哙顿时咧嘴笑了,“看起来太子还是念旧的。”
果然,第二天樊哙来未央宫,刘盈早早等着他了。
“姨夫,您是不是还生气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