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绾碰上了樊哙,俩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“我的舞阳侯没了。”
“还说呢,我的长安侯都没了!”
“陛下也不念昔日情分。”
“其实陛下还是念旧情的。”卢绾扬天哀叹,“要是没有陛下在,估计咱们俩人的脑袋就保不住了。”
樊哙晃着头,一脸困惑,“我说实话,到现在我也没明白,到底哪里错了,为什么跟咱们翻脸?”
卢绾认真看了看樊哙,突然笑道:“我好像明白了,为什么陛下不杀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樊哙傻傻道。
“不知者不罪!你什么都不知道,杀你也没用。”
樊哙不爱听了,愤怒地盯着卢绾,“你比我强多少?伱明白怎么回事?”
“我当然明白!”
“那你说啊!”
卢绾张了张嘴,哼道:“我知道,我就不说!”
“那你就是不知道!”
“呸!我说了,这条老命就保不住了。”
“你就是不知道!”
……
就在这俩玩意在上林苑磨嘴皮的时候,刘盈突然下令,请诸位彻侯前往长乐宫,太子宴请。
这道命令下来,朝臣没有感到喜悦,反而是吃惊不小。
过去都是刘邦宴请大家伙,什么时候轮到刘盈了?
而且双方闹成了这样,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新的鸿门宴啊?
“阿父,您去不去啊?”曹窋沉声问道。
曹参怔了片刻,突然道:“有酒吗?”
曹窋立刻道:“有,怎么没有!太子宫中的酒比未央宫还好!”
“那有菜吗?”
“有啊!太子宫里有了炒菜,那是一绝!”
曹参呵呵道:“有酒有菜,干什么不去?”
曹参一无所惧,按时赴宴。
他刚到,韩信就来了。
“见过安汉公。”
曹参可以睥睨其他人,但是对自己的老上司可不敢无礼。
韩信只是笑笑,“平阳侯果然有胆量啊!”
曹参笑道:“谈不上,太子是储君,是日后的天子,身为人臣,又岂能不来?”
韩信点了点头,“这话倒也寻常,只是有多少人能真正放在心上!”
叹息之后,他们走进了长乐宫。
令人诧异的是,居然还有人比他们更早,居然是曲逆侯陈平。
这位厂公正面沉似水,等在这里。
曹参怔了下,也就没说什么,直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。
随后颖阴侯灌婴,绛侯周勃,汝阴侯夏侯婴,还有其余诸位彻侯,纷纷来到。
足有二三十人,坐满了大殿。
随着他们的到来,刘盈换了一身冠服,器宇轩昂,走了进来。
“诸位仲父,贸然把你们请过来,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,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如实相告?”
众人立刻感觉到了不妙,下意识看向曹参。
曹参轻笑道:“太子想问什么随便……臣只想问一句,有好酒吗?”
“有!美酒管够!”
“那就好!”曹参爽朗一笑,“太子只管问就是。”
“我想请教仲父,在你们封地上,你们手下的人,是不是和其他百姓一样服役?”
曹参翻了翻眼皮,“太子是想问真话还是假话?”
刘盈笑道:“真话我想听,假话也不妨说。”
曹参一笑,“假话就是按照规矩,食邑百姓只管给我们送来田赋收成,其余和大汉的百姓一般不二,也要服徭役。”
“那真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