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尉第一,我们阿父第二!”
“就问问你们谁比得上?”
……
灌阿等人,一个个面面相觑,黑着脸说不出话。
“怎么样,服气了吧?”
灌阿气哼哼道:“服什么?那是丞相本事,又不是你的?有本事比一比,咱们这些人,谁能进得了凌烟阁?”
夏侯灶也跟着嚷嚷,“没错,自己进凌烟阁,那才是真本事!”
这些个卧龙凤雏,大声嚷嚷。
陈买却是一声长叹,“别做梦了……太尉有大功,著兵法,才能入祀凌烟阁。丞相有大功,著汉律,也进入凌烟阁。你们没看出来吗?想要进凌烟阁,首先要有大功……这点你们倒是有希望,可你们谁有本事著书立说?谁?”
这一句话,可问住了众人。
“我们没有,那你有吗?”夏侯灶不服气道。
陈买嘿嘿一笑,“实不相瞒,我阿父属实有一套害人的妙法,我只要写出来,肯定能入祀凌烟阁!”
“你做梦吧!”
众人毫不犹豫大骂,“能入凌烟阁,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,你按个害人的书,也配进入?做梦去吧!”
陈买被骂得涨红了脸,“那,那我让阿父写点利国利民的东西不行吗?”
“你阿父啊!怕是这辈子也写不出来!”灌阿毫不留情嘲讽道:“我倒是要好好想想,还能写什么,凌烟阁,必定要有我一个!”
……
留侯府邸,张不疑坐在床榻旁边,看着老爹,不住哀叹。
旁边张辟疆凑过来,板着脸道:“大哥,你别烦阿父行不行?”
“不行!”张不疑白了张辟疆一眼,“你小孩子知道发生了什么不?”
张辟疆嘟囔道:“我听如意说了,丞相要入祀凌烟阁了,这是好事情。”
“什么好事情?陛下登基称帝之时,曾经将三人并列,太尉统兵打仗,丞相运送粮草,阿父运筹帷幄。说他们三个是三杰!如今三杰之二,都进了凌烟阁,只剩下阿父一人,你想想,世人会说什么?”
张辟疆摇了摇小脑袋,他哪知道啊!
“我的愚蠢的弟弟啊!他们会说阿父是欺世盗名之辈,不配和那俩人并称。”
张不疑扁扁嘴,突然嚎啕大哭,泪如雨下。
“阿父,你要振作精神,拿出真本事,让世人瞧瞧,你不是浪得虚名啊!”
张良绷着脸,他现在就后悔一件事……他不该生张不疑,真的,早知道竖子这个德行,直接撒泡尿溺死就好了。
赤松子的事情,对张良打击不小。
此前他一直存在一个功成身退的念头,庙堂江湖,他已经辅佐刘邦,成就帝业,余生退居江湖,远离是非,安心修道。
不求真正飞升,也可以逍遥自在。
但是赤松子这一死,也是告诉张良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。
你还是不要想那么多,老老实实,为朝廷效力就是了。
张良全都明白,奈何他这么骄傲的人,岂会轻易低头?
哪怕刘盈登门,说了那些话,也没有用处。
张良一直在家里养病。
而这一次,萧何成为凌烟阁第二人,真让张良坐不住了。
“阿父啊,丞相入祀凌烟阁,还不算最可怕的……如果哪一天第三位入祀的人出现,还不是您老人家,那可就真的天塌了!”
“你住口!”
张良气得翻身坐起,怒视着张不疑,“你给我滚出家门,不许再回来!”
张不疑扁了扁嘴,“阿父,你让我走,孩儿没话说……不过孩儿还是要说,把门关上,把耳朵堵上,眼睛闭上,不听不看,也挡不住人家进入凌烟阁是不?”
“出去!”
张不疑只能狼狈逃走,临走的时候,他还念叨:“阿父啊,我也要努力了,如果您真的进不去凌烟阁,咱们张家的名声,就只能靠着孩儿了!”
啪!
碎裂之声,在张不疑身后响起。
他汗毛倒竖,落荒而逃。
张良坐在榻上,胸膛一起一伏,修炼了这么多年的道心,碎了。
数日之后,风和日丽,旗号飘扬,一如当日韩信入祀凌烟阁一样,这一次轮到了萧何。
刘盈穿着冠服,笑呵呵迎接老师。
“请师父上马!”
今天的萧何,精神矍铄,容光焕发,没有半点疲惫。
他推开搀扶的人,直接上了骏马。
刘盈抓着缰绳,昂首阔步,直奔凌烟阁,两旁尽是羡慕的眼神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