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邦看着得意洋洋的刘盈,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“竖子,这些骑兵,你是从哪里弄来的?”
面对老流氓的质问,刘盈从容不迫,“阿父,你也知道,我素有贤名。您准许我招募东宫宿卫,自然天下志士争相投效,不经意间,就得到了精锐骑兵三千五百多人。没办法,人缘太好了!”
“你放屁!”
老流氓那是干什么的,要是真从各地招募人手,他早就知道了。
而且就算真有这么多人投靠刘盈,也不能人人都精于骑术。
要知道当初老流氓为了抗衡项羽,那可是倾尽所有,把关中都搜刮一空,才凑出三千人,交给灌婴,在京县顶住了项羽的势头。
这三千人几乎是刘邦的命根子,多年鏖战下来,只余两千多人,每一个都是汉军精华。
竖子何德何能?
竟然变出了这么多骑兵!
明显不符合常理啊!
“你给朕说,到底是哪里来的?”刘邦再次质问。
刘盈依旧不怕,实力已经不允许我恐惧了!
天子,自然是兵强马壮者为之!
正在刘盈准备说什么的时候,突然有人怪叫了一声。
“太子,你骑的是我的马!”
灌婴冲了过来,盯着刘盈身下的大青马,看了又看,突然老泪横流。
“我都不舍得骑啊!太子,你怎么能偷我的马?”
刘盈眨了眨眼睛,“那个……仲父,伱说这是你的马,你叫它,答应吗?”
灌婴看了看刘盈,呵呵哂笑,“太子,冒犯了!”
说着,灌婴把手指塞进嘴里,吹了一声呼哨。
这匹大青马当真朝着灌婴跑了过去,凑到近前,还拿大脑袋蹭了蹭灌婴的手。
这下子好了,光天化日之下,证据确凿,太子成了偷马贼!
“你这個竖子,你要把朕的脸都丢光吗?”刘邦大声咆哮。
刘盈也挺尴尬的,他只是瞧着这匹马神骏,就随便骑了过来。
“早知道我骑那匹红马就好了。”
“红马?”灌婴眼珠子瞬间瞪大,怒吼道:“什么?那匹马也被太子偷走了?”
灌婴悲痛欲绝,死的心都有了。
身为骑兵将领,他最在乎的就是好马。
在他眼里,马儿的腰身,都比小妾的更有吸引力。
好不容易搜罗了两匹好马,自己舍不得骑,害怕燕地苦寒,伤到了战马……结果自己回来之后,宝马易主了!
灌婴眼珠子通红,“陛下,你要给臣做主啊!”
刘邦也咬了咬牙,“不用说了,你先去查清楚怎么回事,朕带着这个竖子去未央宫,朕也要问明白!”
刘邦押着刘盈,气哼哼直奔未央宫。
灌婴也没有别的心思,匆匆回家。
他没去书房,直接去了后面马厩,果然,自己的两匹好马没了,不光这两匹,其他的马也都没了。
在马厩里面,只拴了一头驴。
“怎么回事?哪个贼敢偷我的马?”
这时候灌婴的弟弟跑了过来,“兄长,你的东西,除了你那儿子,谁敢动啊!”
“逆子!你这是找死!”
灌婴当真提着刀,直奔正堂,前来问罪。
灌阿居然翘着二郎腿,一边喝茶,一边等着灌婴。
“竖子!谁让你把乃公的宝马送人的?”
灌阿呵呵,悠然道:“我未送宝马……只是送走了两个祸胎!”
“你才是祸胎!你这个逆子,我告诉你,我宁可把你送走,我也要那两匹宝马!”灌婴愤怒大吼。
灌阿翻了翻白眼,“阿父,你要是把两匹畜生,看得比灌家子孙后代的前程还重要……我现在就去御史台告发你!”
“你胡说八道!”
“我没有!”灌阿争锋相对,“你一个臣子而已,家中有战马数十匹,居然还有宫中没有的宝马……你僭越了,知道吗?”
灌婴听到这话,突然一怔,如遭雷击,满腔的怒气,消失了一半不止。
灌阿继续道:“我要是不送出去,早晚有一天,会有人弹劾你的。”
“谁敢弹劾我?我为陛下屡立战功,前不久破燕的头功,还是我的!”
灌阿忍不住大笑,“阿父啊,你这话就是居功自傲!早晚必有祸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