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父,你知道吗,有句话叫欺负老别欺负小!”
刘盈气呼呼威胁。
结果刘邦又给了他一巴掌,这下子刘盈没招了,只能使出传统艺能,蹿起躲避。
刘邦哈哈大笑,“竖子,乃公不怕你威胁,谁让乃公是你父,你想继承大汉江山,就要给乃公乖乖当孝子,不然啊,你就等着天下人的口水吧!这就叫作茧自缚!哈哈哈!”
老流氓大声狂笑,丝毫不理会刘盈铁青的面孔。
刘盈也是无奈,只能气哼哼转身离去。
刘邦还在背后提醒,“明日把吴芮叫过来,还有朝臣,也都叫过来,朕有要事宣布。”
刘盈一脚迈出殿门,随口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出门正好撞见了籍孺,这家伙正探头缩脑,往里面看。
刘盈一肚子怨气,恶狠狠盯着籍孺。
籍孺吓得脸色惨白,转身要走。
“等等!你虽然是内侍,但也不能什么都不懂,从明天起,抽时间去太学旁听。我会安排人抽查伱的功课,若是不好好读书明理,我立刻把你贬去修皇陵!”
籍孺浑身一震,满脸为难,却也不敢反驳。
只有等着刘盈走了,他才进了大殿,惨兮兮跟刘邦道:“陛下,奴婢怕是不能伺候您了,太子要让奴婢去太学读书,只怕读书是假,想要弱陛下羽翼是真!”
他这话刚说完,只觉得一阵风声,抬起头,正好被茶杯击中,顿时一声哀嚎,脑门鲜血流淌。
籍孺疼痛,却更加震惊,傻傻看着刘邦。
“又蠢又坏的奴婢!你也配给朕当羽翼?你就是朕的夜壶!”
刘邦毫不客气骂道:“太子让你去读书,那是抬举你。你以为只要装着忠心于朕,你就能肆无忌惮了?告诉你,那是做梦!你不是不想去读书吗?那好,你就去喂马吧!”
籍孺还想哀求,刘邦直接招手,两个侍卫过来,将籍孺拖走,半点迟疑没有。
刘邦只是冷笑,朕现在身体还好,就敢耍手段,万一朕真的染病,还要被你隔绝内外?
做梦去吧!
始皇帝一代雄主,临终之时,却被宦官所欺。
齐桓公、赵武灵王,殷鉴不远。
朕才不能允许宫中出现任何意外。
转过天,群臣齐聚,陈平一眼就注意到了,籍孺没了。
他心中好笑,又是一个没脑子的。
真当陛下和太子有什么分歧啊?
人家父子俩向来配合默契,珠联璧合,在朝中大政上面,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。
偶尔争执,也不过是小小插曲而已。
谁要是看不明白这个,想在太子和皇帝之间,只抱一条大腿,绝没有好下场。
陈平低垂着眼皮,心中不停思量。
正在这时候,刘邦突然掩面而泣,哭声悲凉。
刘盈慌忙道:“阿父,您是为了何事悲伤?”
刘邦泣涕曰:“朕闻赵王仙去,想起早年结交,同食鸡粟,情意绵长,如今他竟然弃朕而去,故而心中悲伤。”
群臣没当回事,不就是伤感张耳去世吗!
没什么了不起。
唯独陈平,他打起了十二分小心,连耳朵都竖起来了。
你就瞧着吧,看看这对父子是怎么摆弄朝臣的。
“阿父,赵王昔年为信陵君门客,随后又投身义军,抗击暴秦,追随阿父,扫平项羽……他这一生,堪称波澜壮阔,非比寻常。阿父可降旨,厚葬赵王,安排亲朋故旧奔丧吊唁,不使逝者孤单。”
刘邦点头,“叔孙通何在?”
叔孙通连忙站出来,“臣在!”
刘邦道:“赵王是我大汉立国以来,第一個薨逝的诸侯王,该如何料理后事,你要妥善安排。”
“诺!”叔孙通连忙答应。
刘邦又看了看朝臣,突然笑了,“尔等也不必如此伤感,谁人能长生不死?今日朕哭赵王,不知何时,尔等就要哭朕了。”
老流氓向来诙谐,众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,刘盈却向前一步,悲声道:“阿父切莫如此,您老人家长命百岁,大汉江山都在您的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