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笑了一下,温婉婉约的面貌对上端庄恭顺的钮祜禄妃,看出了钮祜禄妃话语里的意思,不愿落人话柄!敢做敢想,却不敢当,亦不敢宣之于口。
名分之争,在落定的那一刻。就已犹如一道天堑,划出了云泥之别。
皇后也笑着道:“不提这个了。这个说起来也没多大意思,说说别的。”皇后身在后位,自然有权对这样的事儿高高抬起、轻轻放下。但其余的人,但凡有几分脑子,都不会有一言半语的违逆之意。
皇后可以说不在意,但旁人若是不在意了,皇后就该不喜了。后位是皇后一直拥有的掌中之物,岂容她人不知生死地染指。
哪怕是钮祜禄妃这个惦记着的人,都是皇后的心头大患。钮祜禄妃身份地位贵重,不同于常人,皇后动不得。少不得忍耐一二,难不成寻常一个低贱的庶妃,皇后会在意了不成吗?
位尊则贵,位卑则贱;人的尊卑贵贱与否,都是由地位划下了道儿来,决定的。
“是。”皇后娘娘发了话,后宫嫔妃,又岂有不从的。
皇后瞧着众人,道:“本宫瞧着,你们头上的绢、干都不少,如今正是春日里的好时节,百齐放,你们这头上的一朵朵儿,倒是应了你们的好时景了。”
皇后只粗粗瞧了一眼,殿内簪的嫔妃们甚重。只是庶妃们大多选择了月季、芍药、玫瑰这般大气些的,尤其满军旗出生的庶妃。
毕竟满军旗的姑奶奶们,大多是骄傲着长大的,自有傲气在。自然受的教育里,也都是月季、芍药、玫瑰这样的更显大气。
她们是满蒙贵女,可不是如汉人那般小家子气娇养出来的女儿。汉人家的女儿,不过是柔顺地的猫儿,不过是宠着玩的物什,哪里能与她们满蒙军旗的姑奶奶相比。
庶妃们皆微微低头,满殿里望去,庶妃们头上,就未能找出头上不簪了的。
李庶妃摸了摸头上簪着的玫瑰,笑着回了话道:“如今春日里,正是多的时候,咱们虽算不得爱惜之人,倒是也将奴才们的爱美之心勾了起来。头上簪上一朵儿,感觉人都变得如一般,漂亮飘然了起来。”
“簪也是咱们满人的传统了!”马佳庶妃瞧了一眼众人,调笑着道:“这一到春日里,瞧着御园里百齐放,就叫咱们满军旗的嫔妃们手痒痒了起来,咱们满人簪都簪习惯了。”
下至包衣奴才,上至皇妃贵族,簪的历史由来已久。就算头上不缺金银簪子,玉料钗环,也总是想要往头上簪上一朵、几朵儿。
才显得整个人,才算圆满了几分。
“怎么满人未入关的时候,自由自在得紧。”皇后娘娘亦是笑着道:“那时候咱们的贵女,便都是金贵万分,骑马打猎,就没有弓马不娴熟的。约上一群闺中好友,到大草原上去跑马,那时候大草原上各种可不少,喜欢了就采下来簪到头上。还能用来丢一同去的姐妹们呢?”话自然是对所有人说。
“皇后娘娘说得在理。”马佳庶妃赶紧着就应承了道:“咱们满人家的姑奶奶,都是自由肆意着长大的。谁不是家中万千宠爱的!”
就算这宠爱是有代价,但相较起来,可比汉人汉军旗的女子活得惬意自在。
她们瞧不上汉人以及汉军旗女子的所谓柔顺,又何尝不是瞧不上汉人和汉军旗的软骨头,以及被父母教坏了脑子的汉族女儿家。
说到底,她们和别人,是不成比的。尊贵就是尊贵,卑贱就是卑贱,这是出生决定了的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