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格格是皇家子嗣,生来金尊玉贵,即便去了,也尊贵无比。无需你这个生身母亲为她伤心!”皇后不耐道。张庶妃与碧喇氏各有错处,肉眼可见地分明,各打八十大半最为合适。
所以皇后不会顺了张庶妃的意,去追究碧喇氏的责任。一则,碧喇庶妃将将小产过,她虽有错处,但张氏也不是全然清白,是非公道自在人心。皇后大体上做得是不错的,不然也不能真正担了这么多年的贤名。皇后不说,不挑明了,既是在给张庶妃颜面,也是在维护阖宫颜面,更是在树立并维护中宫威信。
皇后的疾言厉色,张庶妃欺软怕硬地性子,瞬间被吓住了。皇后从前,哪会有这般不给颜面的时候,到底是大格格没了,皇后也无需顾忌大格格的颜面了。张庶妃不禁悲从中来!
然而皇后忽而的强硬,张庶妃畏惧不已,哭泣也无法再继续下去。
皇后不顾忌张庶妃的心绪,转过身去,还有另一个也信誓旦旦,碧喇氏知纳喇庶妃有孕之事,故而有意撞上去一事。
皇后也要探查一番,塔木察觉氏从何而知,皇后道:“塔木察觉庶妃,纳喇庶妃有孕一事,你又是从何得知?”皇后容色狐疑。
塔木察觉庶妃心知,皇后也对她有所疑心,六宫尽握于皇后手,皇后知不知,她不清楚;但倘若谁知了,疑心就伴随而至了。索性塔木察觉庶妃已经作好了准备。
塔木察觉庶妃温顺恭敬地回话道:“皇后娘娘有所不知,纳喇庶妃有孕一事,实乃碧喇庶妃如实告知奴才!”
“这就奇怪了,”钮祜禄妃难得开口说了一句,“你与碧喇庶妃素来未曾推心置腹地交好,这样地消息,她怎会率先与你说。”
宫里素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依张庶妃所言,五阿哥洗三之日,碧喇氏才发现了端倪,当晚流产,没两日的功夫,碧喇氏反应这么快,就这么把消息透了出去?而且,为什么选择塔木察觉庶妃,这不也令人觉得奇怪吗?
塔木察觉庶妃不慌,回话道:“奴才确与碧喇庶妃不交好。皇后娘娘、钮妃娘娘,碧喇庶妃将这个消息告知于奴才,也未必就是好心。”
塔木察觉庶妃也自有一套道理逻辑在,不会犯下这样低级地、逻辑不通地错误,“奴才揣测着,碧喇庶妃话里话外的意思,是想不成出手,除去纳喇庶妃腹中的皇嗣。”
皇后脸色瞬间不好,塔木察觉庶妃道:“奴才身边的立夏可为证。虽然碧喇庶妃未曾明说,但字字句句都在挑起奴才的嫉妒心,对纳喇庶妃极其腹中皇嗣的恶感。不过奴才清楚,谋害皇嗣是诛九族的罪名,奴才不敢犯下这样地滔天大罪。于是当即便怼了碧喇庶妃。”
“叫她不必白费心思,皇嗣贵重,纳喇庶妃诊出喜脉之时,奴才自会高高兴兴贺皇上、皇后娘娘、贺纳喇庶妃有孕之喜;纳喇庶妃来日诞下皇嗣,奴才更是喜气盈盈,庆皇嗣诞生。不必她在这里挑拨离间,说些似是而非的话,将奴才埋在了坑里。”
塔木察觉庶妃纵然追寻着皇上宠爱,但她还算清醒,知道什么能做,什么不能做。不是她心不够狠,而是心瞬间冷却,她凭什么、拿什么去做。
几乎是瞬间,塔木察觉庶妃就想清楚,碧喇庶妃有这样地好心?不过是看她有争宠之心,纳喇庶妃又确实是争宠之路上的绊脚石。
纳喇庶妃若真有皇嗣,那她腹中那个皇嗣,宫中看得惯的人,没几个?谁人不知借刀杀人是上上之策,塔木察觉庶妃也知。
但却不是她做借刀杀人的那把刀。
皇后又冷蹙着眉,“立夏是你身边贴身伺候的奴才,不足以为证!”
皇后指出事实。